宫宴当日。
她坐在高凳上,晃着小脚,从镜子里看丫鬟给自己梳头发。
两个小揪揪扎好,丫鬟取来一朵珠花要给她戴上,善善连忙指挥:“换,换一个。
”一连换了好几个,她才总算是满意了,美滋滋地对着亮堂堂的西洋镜照了一番,才张开双手让丫鬟将自己抱下去,然后抱上之前准备好的锦盒,兴高采烈出门去找娘亲。
善善到时,温宜青还坐在梳妆台前,手巧的丫鬟正在为她梳理发髻。
善善抱着锦盒坐在一旁等。
她心里着急,也不敢催,只好时不时打开锦盒往里看一眼。
每多看一眼,她的脸上便忍不住浮起笑脸来。
温宜青从镜中瞥到,只见她笑的像个偷吃蜜糖的小老鼠,再一瞧那熟悉的锦盒,不用问,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据说这是她要送给宫里那位的礼物,这段时间宝贝的很,连温宜青都不能碰一下,每天出门回家时都要看一眼,看它们好端端的才放心。
大泥人抱着小泥人,小泥人头上有两颗小揪揪,粗糙的泥脸上笑眼眯眯,与此时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等最后一支珠钗插进发髻里,善善早已等不及了,她迫不及待地从凳子上跳下来,抱着锦盒往外走:“娘,娘!快点!”温宜青无奈:“慢点。
”街上车流蜿蜒,如银火流星,尽头是灯火辉煌的宫城。
进过皇宫好几回,连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认得了,第二回再进宫赴宴,善善早就没了初次赴宴时的忐忑,只剩下迫不及待。
马车照例在宫门前被侍卫拦下。
她等不及,自己便先探出脑袋,让车夫将自己抱了下来,等落地一站稳,马上伸手去接自己带来的锦盒。
“娘!娘!”“慢点。
”温宜青提起裙摆跟上,提醒她:“小心摔了你的宝贝。
”一听这话,善善这才不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