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对京中的风言风语一无所知。
这些日子,她全副心思都盼着即将到来的宫宴,连白日里在学堂学了什么也顾不上,放课后便急哄哄回家,哪知道外头将自己传成了什么样。
而平日里与她最要好的是文嘉和与石头,更不曾疏远她。
学堂里的小朋友照旧与她玩,没听见谁说过一句不是。
乍一听老嬷嬷的话,她满头雾水。
拖累?难道老嬷嬷知道她最近在学堂不用功,还差点被夫子打了手心?哎呀!她倒也不想的!只是外头的东西样样都有趣,就算是坐在学堂小桌前,她的脑袋里也是想着家里的马,天上的云,屋檐下的燕子,街市口的糖葫芦……总是很难将注意力专心放在课本上。
说到功课,善善就心虚,也不去细想那个老嬷嬷的话了。
只是玩着玩着,在此处玩闹的孩童便一个接一个的少了,与善善差不多年纪的女童都被自家人领走,直到善善左右都找不到第三个能与自己玩的小姑娘,才发现,不知不觉,这儿就只剩下她与文嘉和了。
文嘉和发现的比她更早一些。
打从出生起,文嘉和就鲜少有过这种待遇,那些被家里人带走的小姑娘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另一处。
有个与她玩的好的,忍不住转过头来往这边看,可视线一对上,对面就马不停蹄地转回了头。
这可实在是稀奇!不管是文嘉和还是善善,在学堂里都是数一数二受欢迎的小朋友,还从来没被这样排挤过呢!可没人将那些话说到她面前,家里也无人提醒她,就算她平时聪明,也无法凭空想出原因。
善善也不介意,她在旁边花丛里薅了一大把花,用石头以前教她的编花环的方法,笨拙地编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环,要戴到文嘉和的头上。
只是刚举起来,编在上面的小花便扑簌簌掉了下来。
一朵小花落到地上,很快便一只脚踩住了。
善善抬头去看,竟然是江惠柔。
她是宣平侯的女儿,也在宫宴的名单里。
虽然善善与她同在学堂上学,但从来关系不好,一天到晚也说不了一句话,更别说江惠柔主动来找她。
江惠柔有些趾高气昂,“温善,你怎么还在这儿?”善善不解:“我难道不能在这儿?我来好久了。
”江惠柔:“你没发现,已经没有人愿意跟你玩了吗?”文嘉和立刻道:“江惠柔,难道是你做的?”江惠柔对善善态度不好,对她倒没脾气,只是仍旧不怀好意:“又不是我说的,大家都知道了,温善她没有爹,她娘没嫁人就和别人厮混,生下了她这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