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延川、宜川、韩城、同州等地紧挨着山西治下的平阳府,这些地域被一股股叛民窃据这,一旦呈报到山西有司,或是山西巡抚衙门,万一有人将此事呈递进京,如此对我等而言……”
“放心吧,此事不会发生的。”
张国锐仿佛笃定一般,自信满满的说道。
嗯?
陈通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不明白?”
张国锐似笑非笑道。
“还请左布政使指点一二。”
陈通微微低首道。
“你啊,还是没把朝中的形势弄明白。”
张国锐笑着摇摇头,端起手边茶盏,呷了一口,“从新君御极登基以来,就对朝中阉党展开清算,曾几何时,魏忠贤被人尊称为九千岁,可结果呢?被新君驱逐出紫禁城,贬到凤阳守陵,最后落了个自裁的下场。
此后那帮攀附魏阉的官员,一个个都是怎样的下场?
不是被抓,就是被贬。
昔日被阉党打压的东林党,开始在朝崭露头角,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新君有意整顿朝纲啊。
在此等态势下,对朝堂而言,对地方而言,都需要观望,毕竟新君的脾性如何,这是谁都不清楚的。
除非山西有司的人,一个个想被新君盯住,否则他们轻易不会向朝廷禀明什么的,说到底啊,某些规矩是不允许被破坏的。”
陈通恍然大悟。
的确。
陕西这边存在的问题,山西那边难道就不存在?
即便治下真没有叛乱,可是灾情呢?
如果真把事情做的太绝,万一今后遭遇同等事情,那就休怪别人到时捅你一刀,毕竟是你先破坏的规矩。
时至今日,受经年累月的党争影响,大明官场的风气已经彻底败坏,欺上瞒下,相互推诿已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