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面对面而坐，宫迟便坐在一旁守着。

“喝点什么吗？”柯游问，

“师兄这不是只有水吗？”万念归答。

柯游笑了笑，微微仰着头似在思索，“该从何说起呢？就从三万年那场大战后说起吧。

“我以身化阵灵镇守着焕尤，每天控制着阵法炼化他，久而久之焕尤似乎就变成了阵法的一部分，我也因此得到了焕尤的记忆。

“在焕尤的记忆中我发现了一种禁术，足够逆转天道死而复生的禁术。”

“所以师兄在我身上用了。”万念归知道宫迟那禁术从何而来了。

“没办法小九，我不能冒险。”焕尤叹了口气，“使用禁术的前提是需要聚集材料做成聚魂器，最后需要死者的一缕气息为引，耗费大量的灵气和献祭才能将人复活。

“可我是个阵灵，无法离开阵法太远，为了拥有足够的力量，我将焕尤吞噬了，但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在外面游荡，所以我需要人帮我凑齐禁术用的材料。

“但是师尊死后气息早已经消散，我找遍七界才在一个灵木化形的婴孩身上找到了师尊的气息。

“我只有师尊的一缕气息，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失手，所以我需要证实禁术能否成功。”

“所以师兄在我身上做了实验。”万念归缓缓道。

“是啊，七界中只有你天生仙体与师尊最接近，又有个甘愿为你赴汤蹈火的弟子。

“我便将毒药给了千芷，又给了千芷封印你神识的办法，只在手中留了一缕你的神识，最后将禁术交到宫迟的手上，我便有了乖乖为聚齐聚魂器的工具。”

“那献祭呢？”万念归问。

逆天禁术都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当时她就问过宫迟付出了什么代价，但是宫迟答不上来。

刚才柯游也说了，用这个禁术要献祭，既然报应不在宫迟身上，那边报应在别的地方。

“小九真聪明。”柯游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宫迟使用禁术的时候并没有你的神识，是我将神识放入聚魂器之中，所以献祭的人是我。”

他说着扯下蒙着眼睛的布，露出两个眼睛处漆黑的空洞。

万念归张了张嘴，声音哽咽在喉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