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楚面前之人的长相时，胸口也被长剑洞穿。

她临死之前，艰难的望向穆天枢的方向，但对上的，也只有穆天枢漠然的眼神。

她心里突然觉得荒唐。

自己谋算了半生，半生荒唐，可……如果再从来一次，她想，她或许还会这么做。

她的一生，除了自己，没人会为她考虑半分。

古箬颜一死，镇北被斩了臂膀，河东道的十万大军已到，他真正成了困兽之斗。

三月初，夏侯峥手里的城池也丢了。

他带着亲随，苟延残喘，逃到了镇北王府所在的城池，这是他们最后的地界。

“父亲。”夏侯峥眼神苍凉，他们败了。

庄严肃穆的镇北王府，简洁大气，为了自己的名声，镇北王没有把府邸弄得富丽堂皇。

但内里，一草一木都是价值不菲的。

镇北王闭了闭眼睛，神色肃然，“还有机会。”

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落败。

“对了，稷儿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吗？”他看向夏侯峥。

那是夏侯家唯一的血脉。

“送过去了。”想到唯一的儿子，夏侯峥脸色拧了一下。

沈家原本……

此时此刻，他不由得想，或许一开始父亲谋算商家就是一步错棋。

父亲错估了商晩棠的能力，错估了商家的底蕴，还有……穆知许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变数。

若不是她，江南会悄无声息的落入他们手中，哪怕北疆兵败，他们也有退路，现在江南被釜底抽薪，他们成了困兽之斗。

还有苏清漪，如果不是因为穆知许，她不可能出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