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陶便又闭上了嘴。
颜布布和王穗子见气氛紧张,连忙道:“先上来,有什么话上来再说。”
陈文朝知道今晚这场戏演砸了,便走向垂在另一侧坑壁上的绳索准备上去,但转头时发现蔡陶依旧坐在地上没动。
“走啊,上去了。”陈文朝道。
蔡陶张了张嘴,嗫嚅着:“我,我起不来。”
陈文朝心头一紧,“是不是摔出问题了?”
“脚,我的脚崴了,使不上力。”
听到蔡陶的脚扭伤,陈文朝立即回头蹲下身,脱掉他鞋去看他脚腕。当看到蔡陶的脚腕已经肿得老高后,顿时方寸大乱,立即就要颜布布去喊军医。
“喊什么军医?就崴个脚还要喊军医,这不是笑死人?”蹲在坑边的陈父冷笑两声,又虎着脸道:“先用绳子把人拉上来,再用点药酒揉揉就好了。”
“哦哦,好,把人先拉上来。”颜布布和王穗子忙道。
陈文朝用绳子在蔡陶腰上缠了几圈,站在坑顶的三人一起拖绳,将人慢慢往上拉。
陈文朝在下面还伸手接着:“慢一点慢一点,他蹭在石壁上的。”
“拉快点,撞他,让他撞。”陈父又酸又恨地对王穗子和颜布布道:“养儿子真没意思,如果是老子掉到那下面,他才不会这么着急。”
颜布布一边拖绳一边安慰道:“那肯定不会的。叔,我们现在在这里拉人,不就是因为陈文朝在乎你吗?他在乎你才会演戏,才会希望你也能接受蔡陶。”
王穗子凑到颜布布耳边用气音道:“……他听不懂。”
“谁说老子听不懂?”陈父耳朵很尖地听见了。
王穗子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只埋头拉绳。
三人把蔡陶拖上来后,陈文朝才爬了上来。他垂着头不吭声,也不去看旁人,只将蔡陶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往回走。
颜布布和王穗子走在他身后,偷偷转头去看,见陈父也跟了上来。
蔡陶一瘸一拐,边走边叮嘱:“你以后走路小心点,别老是走神,幸好今天布布和穗子跟着的,要是他们俩不在的话,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陈文朝下意识侧头看了眼陈父,又皱着眉道:“别叽叽歪歪的。”
蔡陶还要再说,就听陈父在后面冷冷地道:“把人扶到我那儿去,我给他揉点药酒再回军营。”
陈文朝的脚步倏地一顿,沉默几秒后才哑声回道:“好。”
蔡陶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又走出去了一段才回过神,受宠若惊地转头道:“谢谢爸爸。”
颜布布听到陈父低声骂了句粗话,便思忖着是不是要再安慰他两句,结果陈父又在叹气:“算了,就这样吧,傻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