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山谷逐渐平静下来,月上中天,胥固才回了房间。
宓姝皱皱鼻头,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又听他笑着调侃“你这些族人们,可不好对付。”
说着用双手揭开大红的盖头,就着烛火看宓姝,夸赞道:“真好看。”
宓姝羞红了脸,低头不看他“伤还没好全,喝这么些酒。”
胥固挨她坐下,一派得意“林池给了化酒丹,夫人不用担心。”
宓姝这才抬起头来,今日他也是一身大红,显得整个人精神勃发,神采飞扬。
“你……”宓姝想说些什么,又叹口气“罢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胥固帮她卸下发冠,“可是想问我值不值得?”
将她抱起放到梳妆台前,拆散了堆在头顶的发髻“那你呢,我如今又没尊贵身份,也没万贯家财,你嫁给我,可觉得委屈?”
宓姝摘下脖子上和手腕上的珠翠,“胡说什么?酒喝多了,迷了脑子?”
胥固俯身轻点她的额头“你才是累坏了,胡思乱想什么?”
宓姝抿抿嘴,又道:“可你也知道我这幅身子骨,病弱至此,也就盼着能多挨些时日罢了,别说白头偕老,就是生儿育女也吃力得很。”
“我几时在意这些了?”胥固无奈的从背后抱住她“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的陪着我就好,时间多与少都无所谓,你若是哪天不在了,我也就不在了……”
宓姝转头,皱眉道:“你再胡说?”胥固轻笑,蹭了蹭她的脖颈“好了,都这个时辰了,早点安歇。”
二人相对无言,宓姝脸有些热“明……明日还要早起,我……”
胥固哈哈笑道:“你想什么呢?快去睡觉。”
说着,便起身解了外袍的系带,躺上了床榻,撑头看她“夫人,还不来?”
宓姝羞恼的瞪他,也起身解了外袍躺了上去。
接这样帐顶,宓姝仍觉得有些不真实,撑起身子,就着昏黄的烛火看他。
那时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却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已经成了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