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脆弱到要让我24小时陪在身边当保姆的程度。”南凌慢吞吞地说,“我是来看超级赛亚人大比拼的。”
工藤新一心里涌上一股吐槽欲,以及随之而来的某种诡异的怀念——对于‘南凌’这个人的怀念。
真奇怪,从再次见到南凌开始,自己从他身上几乎完全不会联想到查特。也许昨晚的某些时候他会想到七,他们身上那种对于世事的冷漠和决然如出一辙——这也难怪,他们毕竟就是同一个人。
然而他最常联想到的是南凌,那个米花中央医院的顾问医生,时常不着调满嘴跑火车,但关键时刻很靠谱的,‘江户川柯南’的‘南哥哥’。即使他现在甚至都没有顶着那张脸。
工藤新一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因为这些都是南凌,无论是冰冷漠然的,属于罪犯的那一面,还是他更熟悉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这一面,都是南凌的一部分。
就像他昨晚说的,‘人都是有多面性的’。
潜意识里他总是不想承认这一点。一个人怎么可能既是个好人同时又是坏人呢?
然而理性告诉他人性总是比他想像得更加复杂,他侦破过的案子这么告诉他,南凌也这么告诉他。好人可以做坏事,坏人也可以做好事。好人可以出于好心犯下滔天大错,坏人也可以出于自私拯救无数无辜之人。
南凌就是这种矛盾的具象化,是一个极端复杂的谜题。复杂到也许作为侦探的工藤新一永远都无法解开。
“追踪器放下了?”
“放下了。”工藤新一下意识地回答。
“那你还在这待着干嘛。”南凌突然站起身——更准确地说,蹦起身——脚步轻快地往场馆外走去,“不跟着去看看吗?”
工藤新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地说,“里希先生说那帮海盗手里有很危险的武器,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刘里昂的计划基本已经浮出水面的现在,警察想要处理这件事还是比较轻松的,他们还是不要跟过去添乱了。
而且这毕竟是新加坡,他们一开始只是来旅游的而已。
南凌神情颇为古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也学会慎重行事了?”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确实不太稳重,只好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是……这是……”
‘这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