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技术人员回答。
“给我在三个小时之内拿出成果。”列缺不容置疑地说。
技术人员看了看列缺的脸色,无奈地说:“是。”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作战会议也告一段落,众人散去。
列缺让我先去养精蓄锐,做好战斗的准备。我便找了个空置的休息室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等待出击的信号。
看着悬挂在天花板上发光的吊灯,一些杂乱的思绪像是海面上的粼光一样此起彼伏地浮现,又陆陆续续地熄灭。
想必接下来的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既然是以白驹作为对手,我不以舍弃自己作为前提去战斗是断然没有希望成功的。所以这既是这场大事件的最后,也是我人生的最后。
我想着是不是应该写封遗书,然而脑子里像是塞满了空白的物质,哪里都没有文字显现出来。好不容易可以迎接自己梦寐以求的破灭,却什么感想都总结不了。
或许就这样什么都不想也不失为幸事。我并没有感觉现在的自己有多么不好,相反,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裹住了我的心灵。似乎是潜入了深邃的海底,把自己的身体在海床上放平,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上方的波光粼粼。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也把我惊醒了过来。哪里有什么波光粼粼的海面呢,那只是个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而已。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然后对着门的方向说请进。
有人推门而入,两个人,是我的父母。
我愣住了。
“听说你马上就要去参与很危险的战斗了。”父亲说。
是谁说的?不,这不重要。两人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想不出来自己应该回对方什么话。母亲欲言又止,又看向了父亲,似乎是把对话的权力交给了他。而后者则观察了下我的表情,然后说:“那个姑娘已经对我们说过了你这些年的经历,伱不必再说。”
那个姑娘,说的是青鸟吧。也不知道青鸟是如何对我的父母讲述我过去那些年的经历的,是平铺直叙地说,还是把某些地方一笔带过了呢?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无法坦率地对着父母讲述的事情。退一步说,我本来就无法对着自己的父母坦率地讲述任何事情。但是我也不认为一直隐瞒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青鸟能够帮我说出来,我很感激她。
父亲貌似也没有在等待我就他这句话给出什么反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按照我之前听来的说法,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会把今天发生的种种全部遗忘,或者是将其曲解为其他无关紧要的经历,是这样吧。”
“是的。”我点头。
“没有记下来的可能?”他问。
“没有。”我说。
“这样啊……”他先是叹息,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