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王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勉强扶着桌子才站好。
没有虎符,他无法调一兵一卒,若是江十堰向他发难,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这算什么,他做了这么多,眼看就要除掉江十堰了,最关键的虎符居然丢了!
他发愣间,蔺太后已经收敛起情绪,起身走到妆台前,从妆奁里翻出一块翠色鱼状玉佩放到桌上。
“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之物,现在我还给你,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南荣王双目低垂,颤抖着手拿起那块玉佩,又拨开衣领,拽出用绳子挂在脖颈处的另一半玉佩。
两块玉佩啪嗒一声,合成一块圆形玉璧。
他凝视片刻,忽然扬手将这玉璧狠狠往地上摔去。
铛的一声,玉璧顷刻间碎成数片。
摔完玉璧,南荣王直起身来,深深的看了蔺太后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明明已经开春,傍晚时却突然刮起狂风,温度骤降,没一会儿外头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刚落完胎,蔺太后身子虚弱,偏又没什么胃口,凑合着吃了几口就让宫女们伺候着躺上了床。
映雪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她苍白的脸色,试探着说:“娘娘,不如今晚奴婢在屋里为您守夜吧?您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也好使唤奴婢。”
蔺太后双眸紧闭,听着外头哗啦啦不停歇的雨声,良久才点了点头,“也好。”
映雪松了口气,起身为她放下帘子,转身正要出门,外头忽然闯进来个浑身湿透的小太监。
小太监脸色比蔺太后还要苍白,浑身抖如筛糠,一进来就往地上跪去。
映雪吓了一跳,“哪来的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惊扰娘娘休息!来人——”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那小太监打断,小太监重重磕了一个头,疾声道:“娘娘恕罪!奴才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