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我了!”
山下。
跟在老者身后的一群人,见那老者忽然停步,眼神定定的望着一座山,一个个不解其意。
“师叔……?”
“那座山上,有东西在窥视我们。”不待发问之人说完,白发老者抬手一指。
他话一出口,身后七人,纷纷抬眸向他所指的方位望去。
瞧了一阵,有一中年人忽然笑道:“想必是山精野怪鬼魅邪祟望见了人气,跃跃欲试。不知死活的东西罢了,若敢近前,不牢师叔出手,弟子自当代劳。”
这人面相不算出众,却长了一对有别常人的赤眉,根根皆赤色,簇在一起像两朵燃烧的火云。
白发老者闻言漫不经心道:“我茅山九道正法,你得了一门神火令,近年来祥和之性愈发霸道,看来已经修成了气候,九种变化你练到了第几重?”
中年人老老实实道:“第三重,已把精气神凝炼如一,能发三昧火。”
白发老者露出激赏之色,“不错,努把力炼就三昧真火。以你的天赋,未来超过石坚那个混账应当不是难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同时一变。
之前他们的面色都没有变化,却在这白发老者说到“石坚”这个名字时,同时一变。
生赤眉的中年人本不想接话,可这白发老者的目光,却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
目光灼灼,意味深长。
他心里一突,暗暗吞了口气:“师叔说笑了,弟子的道行比大师兄可差远了。”
白发老者深深望了他一眼,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言不由衷!习炼神火令之辈性烈如火,岂会甘于人后。伱……是在顾及我?”
他问了一句,不等赤眉中年回答,又自顾冷声说道:“可笑。石坚虽是我的门下,可他既以沦为邪道残害同门,便不再是茅山的大师兄,更不再是我的弟子。”
白发老者目光环视一圈,从众人身上扫过:“我的性格虽然霸道,却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你们这些小辈,往日一个个藏着掖着不敢露真本事,不就是怕我没有容人之量,怕你们超过石坚妨碍到他继任茅山掌教?”
他的语气忽然一变,厉声斥道:“可笑,愚蠢。我昔日的确中意石坚能接任茅山掌教,可我更希望他能凭自己的本事继承这个位置。我是护短了一些,可你们自问我何时帮他打压过你们?一个个不好好修道,把心思用在了揣摩人心上,简直糊涂透顶。”
众人都不敢接话,老老实实垂头听训。
任婷婷和秋生两个小辈,见五个长辈都这番模样,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这位师叔祖的脾气,一路行来他们都已领料过。
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又极其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