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宰稚气道,“大哥,你怎么还不改呢?我们是最亲的人,心里有话就要说出来,爱一个人也要说出来,今天我不告诉你十个女孩背后的故事,你永远都会误会象是个纨绔子弟吧?今天我不把你跟阿林的话放给象听,象永远不会知道你其实这么宠他,已经在为他打算他的一辈子,象永远都会觉得自己不好,不配做你的弟弟,不配做孟家的人,是孟家的耻辱!”
“谁说的!”听了这话,孟豫冬不乐意了,目光锋锐,直投向孟豫霖,“谁说不配做我弟弟?谁说你是孟家耻辱?谁在背后嚼舌根?”
岂有此理,他弟确实不那么上进,也不是什么学霸,但他弟就是他弟,他自己可以教训,爸妈可以教训,但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没……没有谁说……”孟豫霖已经泪哒哒了,抹着眼泪跟他说,“哥……哥……”
只是,哥了好几个字,也没说出下文来。
兄弟俩从来也没有面对面说过什么抒情的话,除了检查作业和谆谆教导,孟豫冬几乎没说过别的,而面对大哥的教导,孟豫霖也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应声,什么时候多说过几句心里话?
这场面可把宰稚急坏了,在那跺着脚,“象!你光叫哥干什么啊!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啊!跟你哥说你爱他啊!”
孟豫霖抹着泪,几次想张口,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宰稚又急孟豫冬,“大哥,你快说的你,你说你从来不觉得象是孟家的耻辱,你说,你爱他,以他这个弟弟为荣!”
孟豫冬:……
兄弟俩面对面,一个光张嘴没有声音,一个目光都变得躲闪了,虽然眼里也隐隐有泪光,但那表情,好像恨不得此刻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
“哎呀,你们真是急死我了!”宰稚转着圈儿跳着,要想个法子,让这两兄弟今天把话都讲开。
孟豫霖却吸着鼻息,又哭又笑的,对宰稚说,“仙女姐姐,你别急了,我哥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了。”
“你这就知道了?”宰稚还是十分佩服这个时代的人类那种莫名其妙的本事的,就是什么叫不言而喻、什么叫尽在不言中,这个本事她来这么久一直没长进,一如她刚来的时候。
孟豫霖看着他哥,眼里全是泪水、喜悦、和光亮。
宰稚再看看孟豫冬,“大哥,你也懂象要说什么?”
孟豫冬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问到鼻子上来,下意识后退了一点点,表情更是尴尬。
“真是奇了怪了……”宰稚正嘀咕呢,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宰稚最先发现不对劲,等孟豫冬和孟豫霖感觉到的时候,整个房子都在晃了,水晶吊灯晃得发出凌乱的撞击声。
“地震了吗?”孟豫冬第一件事就拉着弟弟跑,顺手也拉了一把宰稚。
宰稚却明确地感知:不是地震!而是……出事了!
她必须回去!
在跟着孟豫冬逃跑的过程中,她大声说,“象,大哥,我要回去了,你们一定要记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一家人,是对方最亲的人,不要有误会,也不要吵架,有话好好说……”
孟豫冬已经把弟弟和宰稚都拉到了空旷的地方,地面仍然在摇晃,孟家的大宅子也在晃,狂风忽起,吹得周围的树哗啦啦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