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一怔,转眼看看乔溯。
乔溯赶紧上前道:“赵兄与薄凉城的知府管家是故交,今在城中偶遇,且去酒肆小酌了几杯,问出了些内情。”
“薄凉知府的管家?”白冉皱眉道,“他不给知府打理家师,跑到雨陵城作甚?”
赵侯笑道:“你是真不开窍还是想装糊涂?管家都来了,那薄凉城的知府肯定也来了!”
“薄凉城的知府到了雨陵城?”白冉沉思半响道,“莫非这事与宁王有关?”
赵侯一击掌,道:“你可终于说到要害了,宁王在雨陵城关着,皇帝在薄凉城等着,两下耗了半个多月,你说这是为甚来?”
白冉苦笑道:“皇帝的心思,我哪能揣摩的明白。”
“怎么就揣摩不明白,”赵侯道,“我就这么说吧,当皇帝就和当爹一样,当臣子的就是皇帝的儿子,当儿子的给爹送东西,你说是应该送到老爹眼前呢?还是等着老爹来拿?”
白冉托着下巴,思忖片刻道:“那可要看这儿子孝不孝顺了。”
赵侯道:“这话说得在理呀!可这狗日的王守仁他就不是个孝顺儿子,那皇帝已经走到眼前了,他还不是把这宁王给送去,非得等到皇帝亲自登门来拿,这么简单一件事,你还听不明白么?”
白冉点点头道:“听明白了,皇帝之所以在薄凉城待着,就是为了这个面子,可阳明先生偏偏没给皇帝这个面子,所以这件事就僵持了下来,可说来说去,这事也和薄凉城知府没什么干系呀?”
赵侯道:“怎么能没干系呢?薄凉知府也是当儿子的!而且还不是个好儿子。”
白冉道:“怎就说他不好?”
赵侯道:“你想想看,薄凉城是什么地方,富商云集呀!在那当了几年知府,他能干净的了么?”
白冉笑道:“十官九贪,说起来谁都不干净。”
赵侯道:“那也得分什么地方的官,穷乡僻壤的清知府,还真未必贪得来那十万雪花银,可像薄凉城这样的地方,莫说十万两,就是百万两也不在话下,抱着这么多银子,在皇帝眼皮底下待着,他能舒服么?”
白冉道:“那肯定是不舒服。”
“不舒服可怎么办呢?”
“那就得想办法把皇帝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