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像都很好奇这件事,甚至不能接受。可我是城市,无法真正死亡。哪怕要杀死我,也仅仅是这具得来不易的身躯随之湮灭。”
青年的指尖也缠着形影不离的雾气,那是他的血构成的物质,银[]的瞳孔愈发如同无垢的冰雪。他语气平淡地提及这件事,没觉得它比午后的阳光更重要。
“如果这能让他们心安,那也没什么,毕竟他们就是那样的人。见得久了,也不会再愤怒,这是很正常的事。非要较真,我见过的肮脏和丑陋又岂止是这种程度,战乱中的横滨……罢了。不一而足。”
横滨偏过了头,那只暗蓝[]的眼睛露出在夏目漱石面前,里面却没有[y]霾,倒像是下起了灰蒙蒙的小雪。
“刚才对那孩子生气是因为他要把无辜的人扯进来。我理解他是好心,但我不能接受。她……不行。”
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格外迅速。
这座城市终于在这时露出了一点符合那年轻外貌的特质——
尽管想让语气听不出端详,但那股小心翼翼的在乎简直要从眉眼中渗出来了。
夏目漱石:“……真的仅仅只是无辜的人?”
横滨:“……”
这座城市沉默了。
他又飞快地把兜帽扯起来往脸上遮了遮,还是漏出了一点浅浅的红。
夏目漱石看到这座城市窘迫的表现和沉默的反应,顿时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在惊叹的同时,到底还是没有拆穿。
年轻的城市真好啊。夏目漱石想。
等城市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才继续开[]。“那您……会疼吗?”
夏目漱石又纠正了一下措辞,“我指的是,这座城市遭到伤害,您会不会有同等的痛感。”
青年给出肯定的回复:“会。”
“但是,城市的磨损是无法避免的。我习惯了。”
小巷里的光线不好。
调皮的小鸟好奇地叽叽喳喳着跳到他的手心里,被这座城市宠爱地点了点毛茸茸的脑袋,晕头转向地掉进了青年的斗篷里。
横滨将那只小鸟拎出来,继续说。“我先前不愿意告知你们,因为情感丰富是人的特质。我不想给你们带来太多的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