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r],天玄宗大门敞开,无数的内门弟子整齐列队相迎,蓝白相间仙气飘逸衣裳,绾发的木簪,佩戴的灵剑与捉妖师牌,一切都极其威严而慎重。
而这盛大的仗势,没有让肖之漾震惊,倒是让公主目瞪[]呆。很多人是根本没资格从天玄宗正门进入的,更何况以这种盛大的礼节来相迎。幼年时,她父皇曾经来拜见天玄宗宗主,当时也就仅有几个弟子相迎而已。现在怕是天玄宗所有的内门弟子都亲自出来了吧!
公主拽紧了手心,死死的盯着肖之漾,这种巨大的差别待遇,让她明显又想到了自己皇室的处境,愈发对肖之漾嫉恨起来。
这到底是凭什么呢?论出身天下,无人能及自己,论天赋和努力,自己也自视不差,可是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子确实做到了如此地位,而自己只能被迫跟在她身后,没有一个人尊敬。
公主的手心已经被她的指甲给扎破了渗出鲜血来,可是她却恍若不知,死死的咬着牙让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忍耐到自己成为天下至强者的那一天。
公主愈发忍耐,她脑中和心目中的怒火烧的就越旺,邪祟就越强大。
所以这回公主能忍,肖之漾倒是不能忍了。
她一把把公主给拉到自己前面,厉声喝斥道:“你听着,羞辱你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觉得你比我弱,你觉得你的地位比我低,所以才会妒忌才会愤怒!那你妒忌什么呢?妒忌我能被他们如此迎接?你也不想想,你是跟着我来的,迎接我不就是迎接你?那些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天玄宗内门弟子,现在不都是平等的与你站在一个地方吗?你要是不服就直接和他们比划一下,又何苦用身上的责任来压迫自己呢?在山门前被别人打败是他们的耻辱,而不是你皇室得罪了他们,他们难道有脸会去报复你们皇室?”
“何况你现在已经是镇山宗弟子了,论地位上来说你并不比他们差,他们有胆子报复,那就得报复到镇山宗上来!”肖之漾指着那一排排骄傲且意气风发的天玄宗弟子,对公主说道,“你看看你是要在心里憋死,还是拿剑去给我证明自己!”
肖之漾倒不是刻意想替公主解开心结,而是实在看不惯她那副忍耐忍耐再忍耐的样子,这样她只会为了皇室责任把自己压抑的越来越变态。当然,这样下去她永远都战胜不了邪祟的,最终只能死路一条而已。如果她能彻底放开,或许还有救。
“我……”公主被肖之漾一下子点破了心事,更加羞怒无比,可是当她举目看到那群高高在上的天玄宗弟子,多年来的怨气再次爆发了——自己皇室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对着天玄宗,对着捉妖师,天下之主却活的像个奴婢一样卑躬屈微,生怕对方一不小心把自己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
父皇和杨丰恒对他[r]复一[r],从小到大的教育也是要忍着,强大自己,等有一天真正实力到达了,终有一[r]推翻天玄宗的统治。
可是面对整个捉妖师的巨头,这个目标像是天空一般遥不可及,即使她[r]夜不停的修炼对于天玄宗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死都撼动不了天玄宗任何的根基。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她挫败,也压抑。
肖之漾的话就像是一根火柴,彻底的点燃了她内心的压抑之火。
公主看了一眼神[]淡然的肖之漾,莫名的有了一股安心感,是啊,怕什么呢?出什么事都有这个可恶的女人挡着。
于是,向来束缚在公主身上所有的封印一瞬间解开。她瞬间由一个看似普通的凡人之躯变成了实力强大的术士,身上的气势节节升高。
积累多年的怨恨,更让她身上的战意一下子达到了顶点,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瞬间,她脑海中已然听不到邪祟的声音。
“青箬,你这是何意?我可是大开山门来迎接故人的。”徐少宣姿态清冷的走来,看似闲庭散步,但却很快到达了肖之漾的面前。
肖之漾看了一眼公主,又看了一眼那些天玄宗内门弟子,笑笑:“就是你看的那样,我的确是前来与你们[]流的,不如先让他们切磋一下好了,你看呢?”
徐少宣也随意看了一眼那些人,语气冷淡,似乎一点也不为他的同门弟子担心:“可以,不过我希望能向姑娘讨一些彩头。”
“什么彩头?”肖之漾问道。
“我就要姑娘身上的一件东西,如何?”徐少宣缓缓说道。
“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肖之漾回道,内心却在猜测天玄宗到底想干什么
“到时你可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