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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施黛还在哄:“药膏咬合伤[],的确会疼,你忍一忍,很快结束。”

江白砚:……

并非因为疼,只是很[y]罢了。

他[y]脱[]而出,又觉羞于启齿。

施黛的指尖被药膏浸出冷意,如初雪般清寒。

肌肤被她寸寸拂过,本应是微凉的触感,却像被火苗轻轻[]舐,[]漾出奇异的[]与麻。

险些自喉间溢出声响,江白砚咬住下唇,一言不发看她包扎伤[]。

他在疼痛中沉溺数年,对它的渴求沦为畸态的本能。

就像旁人习惯呼吸,唯有痛意,能让他从麻木感官里,偷得几分存活于世的实感。

江白砚知晓自己的病态,一面唾弃,一面沉湎其中。

今时今[r]被施黛抚摸……他体会到另一种迥异的欢喜。

不再是深入骨髓的凌厉霜寒,她的触碰极尽克制,宛如三月绕过枝头的第一缕[]风。

于是引得心底深处,一簇藤蔓悄然发芽。

捏紧身下被褥,江白砚沉默抿唇,试图压制体内没来由的蠢蠢[y]动。

较之疼痛,他竟更加渴慕由她带来的欢愉。

“施小姐。”

江白砚喉音微哑:“还望莫将我身中邪气一事告知旁人。”

幻境里的邪祟实力远不及他,被它们所伤,绝不至于引邪气入体。

倘若施黛从旁人[]中听闻此事,必然滋生事端,同他生出嫌隙。

江白砚不愿徒增麻烦。

施黛一副“你放心我都懂”的神[],信誓旦旦扬唇一笑:“我明白。江公子不必担心。”

人人都有自尊心,她要是掉了眼泪,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把药膏涂好,暂时没有绷带,只能用客栈里的绸布。

施黛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尽力不再把身前的人弄疼。

在此之前,“江白砚”和“眼泪”这两个字,在她的字典里遥遥相隔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