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聪明还是愚蠢,为了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居然把手都弹破了,”他语调寒凉,讥诮又刻薄“还是说,这是你展现善心的新法子”
烟年羽睫轻颤,沉默不语。
“抬起头来。”他道。
烟年依旧未动,纤巧的肩膀微微向内扣,怀中抱着琵琶,将泛红的十指尖藏入掌中。
叶叙川今夜毫无耐心,甚至颇为粗暴,女人逆来顺受的模样令人烦躁得很。
他捉住烟年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触手之处一片濡湿。
她狸奴一般的杏眼中满是泪水,如隔江山色,涳濛氤氲。
她在无声地流泪。
叶叙川一怔。
烟年在他眼前,从来都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偶尔装模作样地梨花带雨几回,也只是惺惺作态罢了,从未真心诚意地哭过。
这次却不同。
人约莫是委屈到了极致,泪水收都收不住。
她逆来顺受的模样令他烦躁,可她真被折辱哭了,卸下了温顺的伪装,叶叙川又觉得这眼泪格外烫人。
“你”
烟年把脸一转,让叶叙川拭泪的手探了个空。
她倔强地哽咽道“今夜是我做错了事,可是大人这样误会我,对我不公平。”
方才受了香榧提醒,烟年忽地明白了叶叙川的真实意图。
叶叙川落魄过,也流离失所过,所以,虽然嘴上嫌弃烟年滥发善心,他却未曾追究她探望战乱遗孤一事。
换言之,叶叙川根本不在乎她做什么,自始至终,他不喜欢的都只是她虚与委蛇,心口不一而已。
他想要的是驯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