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剑柄拨开杂乱人群,艰难行进,叶叙川满面寒霜,显然是不悦之情达到了某个临界处,私藏的名花招致来无数男人窥伺的目光,他一而贯之的体面在翻腾的怒气前,脆弱得像一片薄纸。
玄色云纹长靴踏在劣质的青砖上,笃、笃之声与琵琶声恰好相和。
在众目睽睽之下,叶叙川一步跨上台去,强硬攥住烟年右手,拉开。
“唔”
烟年正弹到要紧之处,猝不及防被攥住手腕,惊得浑身一颤,琵琶铮然落地。
台下一片哗然。
酒水蒸得脑袋昏昏沉沉,方才全副心思都在演奏上,忽然被打断了,她一时找不着东南西北,扭过头,呆呆地眨了眨眼,目光慢慢聚焦于叶叙川近在咫尺的面容。
她梦游般叫了一声“大人”
“今夜开心么”
男人穿了一身墨色衣衫,不像天河里的喜鹊,更像是阴郁的乌鸦,俊美面容上挂着淡淡的,阴森的笑容,简直是特地来找她报丧的。
烟年困惑地低身捡琵琶,却发现手腕被捉着,身子动弹不得。
这力道真是蛮横,更加令人费解的是他的情绪。
此人在笑嘻嘻地发怒。
可烟年根本不明白他在生什么鬼气。
她望了眼自己的观众们,踟蹰道“我”
叶叙川冷笑道“戏耍得太畅快,不舍得走了是么”
烟年一头雾水。
“跟我回去。”
她还未答话,叶叙川已失去了耐心,把她生拉硬拽下台去。
烟年吃痛,哀哀叫了一声“大人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