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脂灯火照亮了烟年的黑眼圈,她抱着宿醉的脑袋,对翠梨道“我捡错人了,不知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这回麻烦可大了,可恶,喝酒果然误事。”
翠梨挠挠头“错便错了呗,我看她挺老实的,那畏手畏脚的样子还有点像香榧,不如就留着反正养着她也不花我们的银子”
“你的眼睛长来做什么的不如给我抠下来当骰子玩,”烟年道“人家是咱们同行。”
翠梨震惊“同行”
“要不我为什么会捡她我炒咸菜放盐闲得慌吗”
面对翠梨的猪脑,烟年恨铁不成钢。
她耐心解释道“我走近她时,她本能想缩右手,却生生止住了,天下只有一群人会有这样的习惯,就是受过训练的刺客,因为她袖子里藏了袖箭,只有把食指搭在袖尾上,才会感到安全。”
“我的天,”翠梨先是一怔,随即慌得语无伦次“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怎么办啊娘子不如我把蒺藜叫来,我们先下手为强。”
“别添乱了。”烟年头疼道“能被派来叶叙川身边,此人必定身怀绝技,蒺藜未必能打过她。”
翠梨不放弃任何争宠的机会,见缝插针控诉“蒺藜好废物。”
“此人想做什么,我们一概不知。”烟年神色沉郁“我们有两条路可选,要不然现在立刻把她撵出去,要不然静观其变,但是,若是她是来杀叶叙川的”
她平静些许,食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说不定唔,可以为我们所用。”
烟年照常起居,只是再也没唤过乌都古,免得在同行面前露了马脚。
细心观察之下,她发现她这同行举止极为笨拙,应是个新手。
不过想来也是,豆蔻之年的小姑娘,能老辣到哪儿去呢
哪像她们这种老细作,脸皮厚得要命,扯下来能当鞋底子穿。
将此事上报予指挥使,几日后,老周告诉翠梨,指挥使探查到这鹤影的雇佣人,似乎与英国公府有些关联。
翠梨纳闷“英国公府不是小燕姐寄住的那家么和叶叙川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非要往他身边塞人做什么”
老周热心道“我收摊后,替你问问指挥使。”
又过一日,随着烧饼一起,老周带来了新鲜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