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外面已经没了人。

少年蹲在阶前，这个动作勾勒出他肩背轮廓，十六七岁的少年，已逐渐褪去青涩，尚未长成冷峻威严的男人，却也不再是从前的单薄脆弱。

雨越下越大，水往街上淌，他听见人声，朝她这里偏了偏头。

最不想让他看到的画面今天都被他看了。孟语有些自暴自弃，她心里难过，默默蹭到了他身边。

温淮砚看了她一眼。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少女眼圈鼻尖都是红的，雪白的肤色一衬，眼泪汪汪，兔子一般可怜。

孟语伸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子。

温淮砚低眸。

其实稍微懂事以后，他们就不再像小时候那般黏着，准确来说，是她不再黏着他。温淮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突然不来找他了，从前放学身后总会跟着个小尾巴，赶都赶不走，好像自从幼儿园帮过她之后，她有事没事就会揪着他的袖子，谁欺负她她就来他这儿告状，抽抽嗒嗒，眼泪鼻涕糊满脸，一口一个淮砚哥哥，他总不能让她挨打，那他这个当老大的多没面子，每次都抡着拳头上了，到现在，保护她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现在倒真有点回到以前的样子。

孟语原本是不想哭的，也许是周围没人，也许是今天这事对她冲击太大，她知道孟国林不是个好父亲，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卖女儿，心一下子冷得彻底，所以当身边的少年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时，她一个忍不住就扑到了他怀里。

温淮砚被突然撞到怀里的少女弄得整个人僵了僵。

孟语哭得毫无校花形象，眼泪渗进校服，他胸口一片热热的，而更尴尬的是少女发育得很好，此刻紧紧搂着他。

温淮砚：“……”

他开窍晚，但有些事他不上心并不代表他不懂，更别提身边那些人荤段子不离口，他从前无所谓，此刻耳根却莫名有些红。

小少爷浓密的眼睫毛轻轻一颤，干巴巴架着两只手，干净清晰的喉结滚了两下，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别哭了……你本来就长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