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脆杀了我。”沈吉直直地望向她的眼睛,“我没做过对不起章江的事,我愿意以死明志。”
就事论事,胡桃本就是个替汤家打理奈何楼的女仆头子,根本没资格干涉任何案件,此夜纯属借机发泄罢了。但如今众目睽睽之中她下不来台,加之憎恨燕安衾久矣,竟然真的将手摸向头上尖锐的钗子。
这举动[b]得早就在暗中观察的赵宇不得不站出来,怒意横生:“你们在胡闹什么?!”
一见他,胡桃的气焰顿时小了几分,嘴硬道:“姓燕的在这里唱戏蛊惑人心,我给他点教训。”
“够了,唱不唱戏不重要。”赵宇看了眼沈吉伏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样子,闭眸叹气,吩咐说:“带燕少爷去找大夫上药,别再折腾了。”
原本听话的胡桃顿时怒不可遏:“都这种时候了,你干嘛还护着他?!他可是[]细呀!”
赵宇老[]巨猾,当然不会表露出谢轩对燕安衾的心思,否则这必成为[r]后的软肋。
他努力控制住情绪,故意一本正经:“我们汤王朝判案是讲证据的,燕安衾通敌之案,也需要补充证据,否则便是无稽之谈。”
此话虽只是装腔作势,但听在愚昧的胡桃耳朵里,或便是另外一种意思。
果然,她默默地皱起眉头,不再吭声。
赵宇望向围观的守卫,质问:“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守卫这才抬起伤[]开裂的沈吉,匆匆地离开了混乱的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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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搜刮殆尽的奈何楼里,剩下的多是苦役与杂兵,故而留在医馆的大夫也水平有限,完全比不得王志勇请来的御医手法[]妙。
被上了药的沈吉疼得五官扭曲,实在忍不住连连惨叫。
等在门[]的赵宇骂了句:“到底会不会弄。”
“谢参领,这伤实在太重了。”大夫委屈说,“照理该静卧修养的,怎么能打打杀杀。”
沈吉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呼吸困难地恳请:“没关系……但……我晚上能不能睡在这里……真的动不了了。”
众所周知,奈何楼只有大门可出入,是个天然的牢笼,守卫们当然不在意燕安衾过夜的地方。加之夜[]已深,困倦的大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谢参领不反对的话,就随你了。”
赵宇眯起眼睛,最终只是冷哼了声,扭头便走。
沈吉松了[]气,嘴上千恩万谢,眼睛却在这房里不断搜寻,打起了半夜出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