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个人,凭什么啊。
文森特看着他开始无意识抖动的侧脸,感到一丝快意。
提亚特觉得脸上无意识泛起疼痛,好像被人甩了一巴掌一样的灼烧感,居然让他愣住了。
这时候班卓也不忙了,他坐在那里,翘着腿,笑了一下,问:“说起来,你不是一直因为我对你开的那一枪耿耿于怀吗?后来呢?”
“后来怎么样了?”他声音低沉,意有所指的话像沙暴的暴风眼一样,将提亚特卷进去。
提亚特突然有些怯怯,他下意识看向文森特,最后盯着地面,说:“这有什么好问的,不用猜也知道,我死于她手。”
说到死,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奇妙起来,他们各自将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说出来,细细的把真相拼凑出来。
第一次当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以新娘死亡收场的混乱婚礼。
第二次被骗得彻彻底底的是班卓,他选择相信眼前所见的真相,在莱尔的单方面诱导下,为提亚特的死亡埋下种子,间接做了她的帮凶。
“哈。”提亚特这时候反倒找回一些[]神了,冷笑着说:“最蠢的是谁,第一个拿兄弟开刀的人,才最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班卓看他的眼里就像一汪黑沉沉的泉,红[]眼珠让这水看起来像泛着深红[]铁锈,他没有把提亚特的指控放在心上,反而说:“至少她演到最后了,一无所知地死在所爱之人怀里,至少你是幸福的。”
他的价值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扭曲了,甚至是略带嫉妒地说:“一个无权无势的b,想为自己复仇,不玩弄人心,又能[]纵什么呢。”
“真正应该唾弃的,应该是为她提供武器的人。”他将恶意指向文森特,他的脑子很清醒,意图很明确。
在意识到自己知道的并不是最多的那一个时,班卓心里有一个角正在慢慢崩塌。
“从一开始有仇的就是你们吧。”他声音轻轻缓缓的,在文森特听来却重若千钧:“别搞错复仇对象了吧,把矛头对准你的同类,而不是劝她及时收手,助纣为虐就是你的选择吗。”
不需要文森特细说,班卓都能想到她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又在他耳边吐露出什么样的甜蜜话语,文森特才会帮她弄来07。
两人同吃一份食物,窃窃私语的时候,就是在商量怎么样举起刀子,才能又快又狠地刺向另外一个吗。
班卓并不是在为提亚特鸣不平,而是在扇自己巴掌。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特殊的那个,但不是的,在深夜,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她密谋的对象从来都只有文森特一个。
他们俩现在还能坐在一起织毛衣,这是最可笑的,他偏要帮这两个人看清现实,挑起这两人之间的矛盾。
文森特曾在莱尔那里得到过什么,他今天就要他全部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