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的,也就算了。”班卓的质问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暴风雪,冰粒带着寒意噼啪地挂在文森特脸上,让他忍不住打颤:“但是每一次,她动动嘴皮子,你就做了。”
他瞥了一眼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提亚特,对文森特说:“她这样的人,你不帮她,她也会达成目的。”
“承认吧,文森特。”他说:“你就是一个下贱的卑鄙小人,在军校里被我们踩在脚下,不管干什么都被提亚特压一头,屈居人下的感觉很不爽吧。”
“说是报复她,也不过是借着她的手满足自己的私[y]。”他把猛地伸手,把文森特推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究竟是在报复她,还是在借机报复那些比你强的呢。”
这场暴风雪带着绵绵的寒意,侵入文森特的骨髓,他想否认,说这些都是班卓臆想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班卓把他的另一条路也堵死,他说:“就算这不是你的本来意图,让我假设你不是一个我[]中的卑劣小人。”
“你一次又一次地给她提供帮助,难道你忘了自己被她和希瑞背叛的愤怒了吗。”他抬腿踩在文森特那条机械手臂上,碾了两下:“还是说,你忘了失去这条手臂,对来说,是多耻辱的一件事了。”
“难道你爱上她了吗?”他冷笑,像渡鸦一样粗嘎又尖锐地尖啸:“爱上自己的仇人,又碍于这份所谓的仇恨,所以借着推她去死的可笑理由,接近她吗。”
“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吗。”
“我他妈让你别说了。”文森特反手抓住他的腿,将他掀翻在地,一脚踹在他身上。
班卓看着被激怒的文森特,先是笑了一下,又为自己刚才如此[]细深刻地剖析他的心理而感到不适。
非常奇异地是,他在此刻感受到了文森特的心绪,想杀了他的同时,又忍不住同情他,就像同情自己。
这种短暂的同情,并不会让他就此作罢:“这就是你可笑的自尊心。”
文森特看见他颈侧的纹身颜[]越来越艳丽,知道他此刻情绪起伏巨大,反而平静下来了。
他冷淡地、以一种班卓想象中的姿态,像胜利者一样,高高在上地说:“对,所以你分析了这么多想说明什么呢。”
“羡慕吗?”文森特说:“在[y]沟里的野狗,围着[r]骨头不停追赶,到处嗅来嗅去,却什么都得不到,这样的人生才更可悲吧。”
他前面长篇大论那么多,文森特三个字就轻轻松松刺痛他的自尊心。
班卓根本听不到他后面说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在耳鸣,他茫然地盯着文森特一直开合的嘴巴,一头撞了上去。
文森特擦掉鼻子下面的血迹,笑得古怪。
或许他曾经道德感很强,会因为班卓说的那些话,觉得受到了人格侮辱,又或者感觉到自尊心被碾成粉末。
班卓刚才说的那些,正是在否认他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