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卓将她的手反扣住,拢在掌心,烫得她一激灵。
他用的力度很重,根本不像[]睡之人能使出来的,莱尔做出既然做了取血的动作,此行的目的已经暴露无遗。
她不清楚班卓知道了多少,既然他不愿意清醒,那就像对待脑子不清醒的人一样对待他就好了。
莱尔手上的小刻刀划在他手背上,她清楚地看见了,班卓被包裹在压力衣里的小臂肌[r]动了一下。
他的手仍然烙铁一样,钳制着她。
班卓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睁开双眼,假装醒来,直接将她抓住,然后关起来。
他不愿意去看莱尔那双没有[b]澜的平静眼睛,从她在砂之海对自己毫不留情的下手时,就清楚的明白,对她没有利用价值的,就如同地上的一粒沙。
应该醒来的,对不就是通过[]神和□□的[]控,最终实现完全捆绑在一起的目的吗。
但是在她身上,班卓想得到一些别的。
他不愿意继续被忽略,只好使用一些手段,像雕塑家提起刻刀那样,在她身上留下一些深沉的痕迹。
提亚特得到她的假装情深,文森特让她另眼相待,温顿被厌恶憎恨,即使是虚假的,他们也或多或少得到了一点东西。
只有他什么也没抓到,那些无意撞见和有意偷窥到的记忆,像一片雾,拢在手心转眼就散了。
她的记忆里他是怎样的形象,班卓不清楚。
他只知道,在他的脑子里,有她的那些画面里,他只是一段被人忽略的影子,可有可无。
真可怜啊。
班卓强迫自己不看她,已经触碰到的手,却怎么也无法控制。
“真可怜啊。”她没有再挣扎,用没被控制的另一只手,指尖轻柔地点在他的眼皮上,然后下滑,班卓粗硬的眼睫毛刮着她的掌心。
听见她这么说,他躲在莱尔手心下面的双眼张开一线,在她察觉之前,立刻恢复原状。
“听说你病得快死了。”他听见她这么说,在心里默默否认。
胡扯,虽然基因病发作比想象中来得快,但远没有到要死的那一步。
“本来还想着,[]人见面,好好叙叙旧呢。”
撒谎,上一次走的时候明明下手狠辣,没想着留情。
班卓忍不住动摇,正要睁眼的瞬间,莱尔察觉到他眼球的颤动,用力按压,不给他选择的余地。
于是他也明白了,她对自己装睡的事也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