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例行审讯期间,珀斯不仅没有出卖莱尔,反而对自己杀人的事供认不讳。
从最开始被抓时的忐忑害怕,到回忆起杀人细节和感想时的兴奋激动,只经过几次短短的讯问。
他杀了五个,这本来应该是件令人震惊的案件,警察的反应却和他相反,在一次又一次的提审中,归于平淡。
只在每次的例行公事结束后,对着手上展开的虚拟屏勾勾画画。
珀斯不知道,除了他见到的主审警官之外,审讯室外面还有[]神评估专家。
在他一次又一次反复描述那些细节的时候,他的[]神评估分也越打越高,直到[b]近临界值。
珀斯的父母适时地提供了基因报告,证实了他的基因缺陷,上面详细地列出了他不仅可能会得的各项疾病,还表明了他会有百分之四十五的犯罪倾向。
一下就从杀人魔变成没人看得起的边缘人群了。
经过种种[]作,和他本人并不知道的一系列复杂评估,珀斯没有被收监,而是被送往疗养院。
进来之后他每天坚持看新闻,甚至翻看了他拘留期间的所有罪案报道,根本找不到他血洗医院的只言片语。
想象中会引起民众恐慌,会让自己受到唾骂的恐怖行径,简直就是风过了无痕,除了他和莱尔,没人知道。
他所认为的盛大演出,就是一场深夜里的社会边缘人士[]神崩溃实录。
好不容易决定坦然赴死,像烟花一样绚烂的离开,结果成了一部大声嘶吼着“我有罪”也没人愿意听的默片。
珀斯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趴在床上流眼泪,偶尔会对着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大吼,人真的是他杀的。
坐在一片黑的房间里,只有一线白惨惨的月光照进来,珀斯抱着枕头像幽灵一样。
能逃脱牢狱之灾,进来这里的人不是穷凶极恶就是非富即贵,疗养院的人见惯了大风[],即使是深夜,也非常耐心地回答:“没说人不是你杀的啊。”
“我杀了五个,你们没听到吗。”珀斯强调:“是五个,不是切了五个苹果。”
护工保持微笑:“是的,您的档案我们都看过,并且牢记于心,是五个没错。”
他把枕头甩在地上,猛地靠近护工,手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到的安定,针剂抵在对方脖颈,[y]恻恻地说:“你如果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就让你成为第六个。”
这种不甚在意,安抚中带着敷衍的肯定,让珀斯本就敏感的自尊开始摇摇[y]坠。
“是的,我相信您。”护工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型电击模块已经准备好。
珀斯定定地盯着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开,麻木地躺回床上。
“你这种烂苹果,就算再切一个也激不起什么水花。”莱尔说得对,拧死无意义的人,就是[]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