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听得有点奇怪“你回哪里,不在广州啊”
“在啊。”章茹看见叶印阳出现,鬼鬼祟祟捂住听筒“我在增城,现在有事,晚点说。”
菜上来,叶印阳也正好回来,除了麻酱烧饼还给她带了一双新手套“买这个干嘛”章茹奇怪。
“你掉一只手套自己没发现”叶印阳把新手套摆她旁边,章茹一掏口袋才知道真少了一只,可能刚刚玩手机掉的,北京风太猛了。
“谢谢啊。”章茹冲他笑,看他眉心一点冰珠子,头发上也有,伸手就给他拍了一下“会不会结冰啊”
“不至于。”叶印阳大半个头顶被她摸过,自己还低头迁就她身高,下意识的举动太自然。
积雪开始化的时候最冷,鬼混几天后,章茹在大年初六回到广州。
北京冻得瑟瑟发抖的人,终于在广州又找回了大摇大摆的潇洒劲。转天她去佳佳家里吃了一餐饭,杜峻也在,为了当广州女婿他连年都没回北京过,天天跟着喝茶打牌走街市,提前认亲戚。
有章茹在,打牌这事终于不用杜峻上,他宁愿去研究千把块一斤的陈皮,好过在牌桌上因为手慢而被嫌弃。
这么大个仔没打过麻将真的奇怪,佳佳不知道多嫌弃杜峻,拿起一张牌学他“峻总问我这两个是什么喔,还能是什么,啊都离谱的。”
章茹看了下那张牌,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和一个,她笑颠了“怎么连八索都不认识”
“谁知道北京爷们大概不打麻将吧”佳佳对北京人还是多少有些偏见的,现在不爽了就骂杜峻是满清余孽,因为他家据说真的是旗人后代“个个身光颈靓讲话夸张,扮晒嘢装x。”
章茹在旁边数码子“也不是吧,我感觉北京人挺有意思的。”她想起叶印阳那位滔滔不绝的四大爷,还有这几天在北京碰到的人,有时候多嘴问一句旁边就有本地的搭话,逛胡同有溜鹦鹉的会主动提过来给她看,还吹口哨教鸟说话给她听“就是冷。”
讲完被佳佳盯住,盯得毛嗖嗖那种“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这几天去哪了”
“没去哪啊,就在广州”讲假话必须镇定,一个佳佳还压不住章茹,她淡定地斜眼“快点出牌,不出我抽了啊。”说完就去摸佳佳码好的牌,摸出一张八萬眼睛都亮了“我吃这个”
佳佳啪地打掉她贼手“你偷牌啊,这个不算”
“我管你啊,叫你出不出,我就吃这个”
“吃你自己啊,贼婆”
粤语声韵动听,骂起人来也是抑扬顿挫。
一场麻将像在打仗,几个女的比高压锅还吵,杜峻在群里说婚礼的事,看到叶印阳出没,问他什么时候回广州。
叶印阳过两天就回。
行,那抽空约个球,这几天麻将桌坐得腰酸背痛,必须开一场。杜峻跟他聊几句,听外面风波平息了才走出去,正好见到丈母娘叫开饭。
一桌子广东菜杜峻已经吃习惯了,对面他丈母娘许师奶在给章茹盛汤“你爸爸今年又没回来啊”
“没啊,他说忙喔,可能给我找了个后妈,忙着追妻。”章茹低头捞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