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却看出来了，洛离对丰三娘好像没变。

翌日，空山碧给丰三娘送饭，晚饭用过之后，丰三娘便觉察出不对劲来了。

口干，发热。

她明白自己是被下了药，在赤焰门这种药倒是并不难寻，她也想过洛离会用这种药来对付自己，只不过等到自己恢复了容貌才用，这就让她更小瞧洛离了。

丰三娘很淡定，她拔下头上的银簪便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戳了一下，疼痛让她的意识清醒了许多，可她知道，仅仅是这样还不够，药效还在持续。

正当她想戳第二下的时候，洞口传来了脚步声，丰三娘顿时一颤，她听出那是洛离。

洛离才一进山洞，就见丰三娘倚在石凳上，满面通红、眼神迷蒙，手中却拿着个银簪，而她的手臂正在淌血。

他对这种药自然是更懂，当下便明白丰三娘是被下了药，见她又要往手臂上戳，他赶忙上前去攥住了她的手腕，“不要这样！”

丰三娘眼前的洛离此时已不是洛离，时而是洛离的样貌，时而又是邓左，她忙咬了自己舌尖一口，随后借着短暂的清醒冲着洛离冷笑一下，“你还是这么卑鄙！”

“不是我！来，我带你去暗河！”洛离说着就要扶她起身。

丰三娘却狠狠推开了他，喘着粗气道：“你别碰我……你就算用了这种手段……我也不会再爱上你！这辈子都不会！”

这话重重刺痛了洛离的心，有些事就算是心里明白，只要还没到最后，那便总有一丝希望。可现在，丰三娘把这最后的希望也给打破了。

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恨恨道：“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傻子？”

“哪里？哪里都比不上！除了这一张脸！只可惜你徒有其表！”丰三娘眼前的人又在变来变去了，她知道，再过一会儿，怕是她就会彻底把洛离当成邓左。

于是她轻笑着，打算狠狠咬一口自己的舌，可她才一动就被洛离察觉，纤长的手一把便扣住了她的下巴，嘲讽道：“几时你也变成忠贞烈女了？莫非你忘了？当年是你主动爬上了我的床……”

“呵！”丰三娘轻笑，“当年我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你这么个铁石心肠的东西！”

她迷蒙着双眼，以为自己发出的是一个冷笑，却不知看在洛离眼中，竟是那么的动人。

那时那日，她也是笑得这般动人，一声声的“离哥哥”唤得那么醉人。如果再重活一次，洛离定不会给她下毒，定会让她成为赤焰门的夫人，让她永永远远都伴在自己的身边。

可现在，她就算是被下了药，却还是不想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