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应下，便道：“我跟宝珠素来交好，同吃同住的，那日宝珠突然就哭着跑了回来，浑身都打着颤。”

“我问她怎么了，她起初不肯说，后来我发现她裙子上有血，忙的就问。这一问她抖得更厉害了，一个劲儿说自己要死了。”

“我赶紧就问她怎么了，她起初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不知怎的就告诉了我。她说她跟郭娘娘身边当差的小陆子打小就认识，两人小时候还偷偷亲过嘴，可后来两人被送进了宫，小陆子就成了太监。”

“可他们两个就算是这样都还是旧情难忘，老在一块吃饭聊天什么的。这倒是不打紧，可那日小陆子不知怎的就像是疯了，硬是扒了她的衣裳要跟她亲近，她裙子上的血就是被他给弄破留下的。”

“谁都知道，宫女要是跟人有了那事，那是非死不可了。我当时只说是替她瞒着，可没想到过了两天，她喜滋滋地告假出了宫。”

“后来娘娘生产，她就在里面伺候着，我瞅见她端了个满是血水的盆子出来，说是想帮她倒，可她却非要自己倒，还不知道走哪去倒掉的。”

“后来，人们都说娘娘疯了，在里头伺候的全被处死了，我们都被发配到了各个地方做粗作宫女，可我发现，兰芝不知道去哪了。”

听她说完，郭氏已经颤到不能自已，洛琼轻蹙眉头摇了摇头，道：“莫公公，时隔多年，能找到的人证就这么多了，伺候郭氏的小陆子你可知道去哪了？”

莫酒似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一脸惶恐道：“娘娘，那年您生产之后，小陆子突然发了重病死了。”

洛琼轻笑着看向他道：“莫公公，昨夜我们调了内务府的修缮卷宗，本宫生产之后，坤宁宫的茅厕便修缮过。卷宗上记载着当时茅厕的门整个掉了下来，前因后果，怕是已有结果。”

不等莫酒说话，金珠便道：“娘娘，奴婢想起来了，当时您生公主之后，奴婢腹痛去过茅厕，就见茅厕的门烂了，地上还有一摊血水，像是有人打过架。后来奴婢回来之后不一会儿，人们就说是娘娘疯了……”

“要是本宫没猜错，第二日定有倒夜香的来吧！”洛琼唇角轻轻挑起，却满是冰冷。

莫酒沉声道：“回娘娘，内务府的卷宗记载着，的确是。”

“那倒夜香的人应该也死了。”洛琼自言自语着，目光却落在了郭氏身上。

郭氏看着当年的事一点点被扒开，已经颤到不能自已，却仍瞪着一双眼辩解道：“那跟本宫有何干系？当年是你生产之后疯疯癫癫，硬说是自己还生了个儿子……”

洛琼冷笑，起身缓缓走到郭氏近前，抬手便是一记耳光，然后狠狠骂道：“贱妇！本宫疯了？你可知今日陛下连下了五道圣旨，本宫嫡亲的儿子便被封为了太子？”

郭氏的一张脸顿时没了血色，她张大了嘴，哆嗦着嘴唇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找人冒名顶替！嫡长子是本宫的儿子！”

洛琼的目光顿时迸出了厉芒，沉声喝道：“你好歹毒，先是设计小陆子和宝珠私通的事，而后又收买宝珠偷了本宫的儿子，将他倒进茅厕，想淹死他，再让倒夜香的把尸首带出宫。可你百密一疏，本宫院子里的粗做宫女兰芝忠心耿耿，不仅救下了小皇子，还藏在夜香桶中出了宫。虽然她在逃走的时候被人暗害，可那孩子却活了下来。”

说完，她又提高了声调，怒喝道：“郭氏！你谋害皇子，让你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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