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御史说陈司马谋反,别说是卑职,就是陈司马自己也吓了一跳。”孙处行苦笑起来:“谋反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怎么敢啊?”
周文秀奇道:“扬州的官员没有人为陈司马辩解吗?”
孙处行脸[]颓然:“谁敢辩解?一来那是谋反的大罪,薛御史说了,谁若求情就是同党;二来那薛御史是裴相的外甥。”
“什么?薛仲璋是裴炎的外甥!”周文秀惊呼出声,她的脸[]顿时变了。
孙处行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说不得这场谋反要牵连到朝堂。
周文秀注视着孙处行,沉吟一下,最后说道:“我怀疑是薛仲璋在谋反。”
孙处行大吃一惊,想到薛仲璋的舅舅裴炎,脸[]变得极为难看,他和周文秀想到了一起。
孙处行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薛仲璋抓住陈敬之之后,既没有押送回京,也没有审理,而是调了府衙里的户籍版图。
若是薛仲璋谋反就说得通了。
孙处行想到此处,目光灼灼盯着周文秀,带着期冀问道:“周司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文秀握紧拳头,道:“等。仅凭薛仲璋一人,根本无法占据扬州,我们要抓住他的同党。”
孙处行点点头。
周文秀盯着孙处行道:“织造局有两位武艺高强的护卫,你想办法把他们安[]到扬州府衙中。若事情有变……”
周文秀停下来,一面观察孙处行的脸[],一面继续道:“若事情有变,必要时,他们会杀了主谋。”
孙处行一怔,小心翼翼问道:“若陈敬之是真反呢?”
周文秀摊手道:“我不知道……但我不会让扬州乱起来。”
“你愿意做吗?如果真杀错人,我和你都会给那人以死赔罪,或者只有你。”周文秀冷酷地将事实摆出来。
一旁的王娘子[]了一[]气,担忧地看向孙处行。
孙处行听完,朝周文秀拱手,一脸郑重道:“某愿意。若真杀错人,我愿意承担一切罪名,还请周司织照顾我的妻儿老小。”
周文秀扶起孙处行道:“我答应你。”
王娘子急道:“这……这……我们要不要再等等,万一弄错了呢。”
孙处行转头看向妻子,叹了一[]气,解释道:“不管是谁谋反,这对于扬州都是一场灭顶之灾。其实我更希望是陈司马谋反,至少这样局面已经控制住了。但若是薛御史谋反,很可能会将扬州上上下下几万户人都牵扯其中。”
“你还记得永徽年间江南的那场叛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