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秀乔装打扮成农妇的模样,带了一袋子菜蔬,骑着毛驴,在下值的时候,来到孙处行的家门[],拍门喊道:“王娘子,王娘子!”
孙处行妻子王娘子开了门,看见外面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妇人,问道:“娘子,你要找谁?”
周文秀[]着一[]方言说道:“我是孙家十九郎的娘子,今[r]偶然来城里,过来探望下郎君。”
王娘子见是本家媳妇,热情地请人进来。孙处行的家不大,是一座两进的宅院。
周文秀问道:“王娘子,九郎从衙门回来了吗?”
王娘子笑道:“已经回了,我带你去见他。你是十九郎新娶的媳妇吗?我怎么没听九郎说过你。”
周文秀害羞地低下头,王娘子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王娘子将周文秀请到了客厅,倒了一杯茶,自己则去书房,一进门,就看见孙处行愁眉苦脸。
王娘子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也哀叹了一声,对孙处行说道:“本家来人了,说是十九郎的娘子,你去见见她吧。”
“十九郎没有成亲啊。”孙处行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啊,那她是谁?”王娘子的声音比往常尖利了不少。
孙处行轰地一声站起来,差点将桌案带翻:“你快带我去见她。”
这个时候过来见他这个无名小卒的,莫不是陈司马的人?
孙处行的脚步正要踏过门槛,突然顿住,他的脸[]变了变,心中推翻了关于这位娘子身份的猜测。陈司马家正四处托关系,根本不会求到自己这个小小的录事身上。
但除了他们,还有谁呢?
孙处行的脚落下来,再抬起时,仿佛重逾千金。他咬了咬牙,迈过门槛,人家已经找到自家里,不见肯定不行了。
孙处行一脸凝重地来到客厅,只见一个娘子坐姿端正地在喝茶。听到来人脚步声,陌生的娘子转过头来,和孙处行视线相遇。
周文秀朝孙处行微微颔首,放下茶盏,起身道:“孙录事可否进一步说话?”
“你……你是谁啊?怎么冒充十九郎的娘子?”王娘子的脸[]发白。
周文秀扫了一下,发现屋内只有他们三人,王娘子是陈敬之妻子的族妹。
“我是扬州织造局司织周文秀。”说完,周文秀看向孙处行,问道:“要在这里说吗?”
扬州织造局?那可是直接隶属宫中的机构。
孙处行的脑子现在乱糟糟的,下意识地将周文秀请到书房内小坐,王娘子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进了书房。
书房里,周文秀开门见山道:“孙录事,我这次是为陈司马而来。”
孙处行身子一震,蓦地抬头看向周文秀,心中涌起了一股希望,诚恳道:“周司织,卑职敢保证陈司马绝无半点谋反的心思。卑职与陈司马共事多年,他谨慎勤恳,忠于国家社稷,忠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