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镜芯嵌入,众人耳中只听见不停的水流声和青铜台下机括咬合发出的“哐哐”声响,棱柱上的青铜树身,也同时开始缓缓转动,随着青铜柱转动,上层的探出的铜臂也开始转动,接着再上层的铜臂同样开始转动,力量向上传导,接着整株青铜树都开始转动,只不过每层铜臂转动的方向不同,让人观之眼花缭乱。
黄袍老祖身子瘫软在地,倒在程灵均身旁,两人原本不共戴天,誓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可此时却同卧在地,命悬一线,前尘往事的仇怨,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两人只是抬头仰望在地,凝视着上方转动的神树,眼神中透出无限的渴望。
尤非面露惊惧神色,忙抢上前去,伸手用力去抠那嵌在棱柱上的镜芯,此时棱柱也在缓缓转动,棱柱三面全都嵌着一般无二的镜芯,尤非也根本分不出哪块石黄袍老祖嵌入的,只是随意找一块,便想用力将其抠出。
可此时镜芯已经平平嵌入棱柱,又哪又缝隙可以让他用力,随着棱柱转动,棱柱上的青铜纹饰,已经将尤非擦得满手鲜血,可他随着棱柱游走,却始终并不放弃。
忽然青铜树顶端,发出一阵“咔啦啦啦”的响声,只见高出巨大同鸟背上负着的青铜球,竟然从中间裂开,如同闭合的折扇,朝着鸟背方向插合打开。
原来这青铜球却仅仅是一个外壳,内里有一层球笼,球笼里面却是一块蓝绿色的晶石,虽然和石晶相似,但颜色却不相同,也并不发出幽兰的光芒。晶石比卡车轮胎还要大上一倍,整体菱形,并没经过琢磨,看起来形似火焰。
忽然,三角大殿周围二十一尊瓮中巨像,同时发出一阵响动。所有巨像口唇同时裂开,便赛这些巨像同时活了过来,大张其口。
每尊巨像口中,都含着一块与铜球内相似的晶石,只是个头却要小得多。与此同时,巨像手中所持的铜镜发出一阵吱呀,开始微微上扬。
每一面铜镜都在震动中,震落镜上的铜绿,这时,那巨像口中的晶石发出一阵绿莹莹的光芒,这正好射在巨像手中铜镜背面,绿光却穿过铜镜,光束陡然大了三四倍,笔直地射向青铜鸟背上的晶石。
原来巨像头顶本就是个空洞,空洞直通巨像口中,原本头顶磷光气和晶石发出的白光,一直照在巨像口中的晶石上,可直到巨像口唇机关裂开,才将口中晶石的绿光折射出去,照在巨像手中铜镜背面。
巨像手中铜镜却是一个水晶磨成的巨大透镜,外圈包着青铜,嵌着黄金纹饰,背面也嵌了青铜,只是中间露出一大部分圆孔。
巨像口中晶石绿光,穿过铜镜背面圆孔,将光线透出,并经由透镜放大数倍,这才直射向,青铜鸟背负的火焰形晶石上。
尤非见状心头大惊,急忙转身闭目,不敢再直视青铜树和上面的铜鸟晶石。
严本真见他转头闭目,却快步栖近,飞起一记足枪,朝着尤非背脊刺落。
尤非心中惊惧,加上四处机械水流只声不断,竟没察觉严本真偷袭。而一旁的陆松涛和范统,正惊叹着古人建造的机械,也没留意严本真会在此时偷袭。
等到尤非惊觉之时,已经晚了。他怕严本真伤到箱中爱子,急忙转身用露陌刀刀锋相迎,不料严本真足枪已至,一脚刺中他胸前奇门。
他身子后退刀要回身,严本真却足尖上扬,一招两踢,正踢中尤非手腕,将露陌刀踢得飞起,直接从台顶落下,去不偏不倚正掉落在韩大胆儿面前。
韩大胆儿看到地面上的嵌金壁画,心中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忙打手势告诉梅若鸿几人,闭上眼睛,不要朝这儿看。但听机括开启,又见青铜树转动,再向凸起黑石旁的大友嘱咐时,却见大友手摁在黑石上,手上断指的鲜血岑岑滴落,大友却眼神空洞,似乎对韩大胆儿的话充耳不闻。
韩大胆儿有心上前查看,但青铜台顶上神树开始转动,周围的青铜像也裂开巨口,将一道绿光喷出,经由其手持的透镜,射向高出铜鸟背上的蓝绿晶石。
他急于奔上台顶,却又记挂的大友,速度不免慢了,正要飞步台上的时候,忽听得下方的大友,口中喃喃自语道:
“镜子白光……都死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变了……”
韩大胆儿听这只言片语,却心头一惊,心道,难道大友和尤非一样,也是无终国人的后裔?从他断断续续的话中所述,竟然和自己的猜想颇为相应。
见大友神志迷惘,便立即窜越上前,伸臂在大友腰间一抱,将大友身子抱起。大友却兀自昏昏沉沉,直到韩大胆儿抱着他窜上青铜台,这才渐渐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