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修长,眉目温润如玉,狭长的凤眼里盛着如水般的温柔。
看起来是一位清瘦又稳重的男子。
沈瑶正要抬眸回应他,却见前方那颗老槐树下立着一人,
一身广袖玄衫,眉目清俊如画,他牵着马缰负手而立,晚风卷起他的衣摆,他像是一座挺拔的孤峰,生生与周身的康桥烟月割裂开来。
他目光似落在沈瑶身上,又似不是。
沈瑶怔了怔。
林豫顺着沈瑶视线望过去,还是头一回见到气场相貌如此出众的男人,林豫也稍愣了一下,待他回视沈瑶,沈瑶的眼已从谢钦身上挪开,冲他扬眸一笑。
“我明白的,见了你父母,在你祖乡办了酒,才算是正式成亲。”
沈瑶见谢钦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也就干脆装作不识,毕竟一个是前夫,一个是现任,实在不好引荐。
二人缓步从谢钦身旁路过。
平陵垂首立在一侧,悄悄打量了那男子几眼,目光在沈瑶脸上转悠几圈又回到谢钦身上,却见自家主子脸上如同罩了一层清霜,整个人似雕塑。
谢钦所有感官均在沈瑶身上,她的嗔,她的笑,她提着花篮下意识晃了晃,跟个翩跹的蝴蝶似的。
她也曾这样在他的后院嬉戏穿梭。
窒息的痛漫上心[],谢钦胸膛像是被一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放手,谈何容易。
谢钦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不想回府,也不想去皇宫,就恨不得黏在这里。
他什么都没说,平陵却揣度出他的心思,就近择了一家客栈,搀着谢钦住进去。
这一夜,他就坐在黑漆漆的窗[],望着沈瑶宅院的方向。
离得近一些,感受到她的存在,心中的麻痹感也能淡一些。
平陵实在是聪慧又狡猾,吩咐侍卫与另外一名小厮服侍谢钦,独自出了门,他来到附近一家牙房,询问可有宅子出卖,几经周折,他总算购下沈瑶隔壁的一家院子,人家原是出租,可平陵价钱实在给的丰厚,又威[b]利诱一番,对方最终无奈将宅子卖给了平陵。
平陵连夜遣人收拾宅子,又亲自将谢钦一应用物搬来新居,待翌[r]谢钦从客栈醒来时,平陵忐忑地将人领着进了门。
正门与沈瑶的宅子并排而开,平陵摸不准谢钦愿不愿意与沈瑶打照面,故而悄悄在侧巷开了个偏门。
谢钦这一[r]无故旷朝,独自在与沈瑶一墙之隔的空院子里坐了一[r]。
沈瑶今[r]铺子里格外忙,又去市集采买,至下午申时方回府。
回到后院,主仆俩一个打水洗黄豆,一个准备磨豆腐,有说有笑唠着家常,无非便是即将成亲的事,忽然隔壁传来一道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