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功夫后,解药发挥作用,沈瑶腹内翻江倒海,人醒了过来,忍不住趴在围栏边剧烈地呕吐,吐完后意识清醒了不少,人也舒坦多了。
谢钦连忙递去一杯蜜糖水,沈瑶接过一[]饮尽,大[]大[]喘着气,仰身靠在廊柱平复心情。
片刻,她侧眸,双目染了霞晖似的,直勾勾盯着谢钦,“谢谢你。”神情略有几分狼狈,若无谢钦,她现在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兴许一辈子名声便[]代在这,兴许还要连累弟弟。
原先[r][r]盼着高中,待真正踏入官场,才知道很多事情没有想象那么简单,单靠一腔孤勇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弟弟还是嫩了些。
谢钦没有说话,见她唇角含着水渍,掏出一面手帕,下意识便想替她擦拭,到了嘴边,他停住。
沈瑶[]神不济,并未立即反应过来,感受到他呼吸[b]近,这才抬起眼,看到朦胧的光[]下那片雪白的手帕,手帕很是寻常,只绣了一朵海棠,却是她三年前嫁给他时亲手所缝。
看得出来绣帕洗旧了。
尴尬在面颊一闪而过,沈瑶装作若无其事接过绣帕拭了拭唇角,随后将绣帕拽在手中,没有还给他的意思。
谢钦目光在她掌心掠过,抿着唇没做声,默了片刻,侧过身,与她一道并排坐在廊柱前,张望前方的水泊。
沈瑶意识虽清醒了,身子却软绵无力,余毒未解。
少顷,对岸水榭传来嘈杂声,灯火穿梭,显然齐王落水的事被发现了,沈瑶心顿时紧绷,侧眸问谢钦,
“齐王如何了?”
谢钦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敢对你下手,我不可能放过他。”
沈瑶噎了噎,百感[]集,“你打算怎么办?”
谢钦知道沈瑶担心什么,解释道,
“我已遣人放出风声,说齐王醉酒意图强迫一名宫女,宫女逃脱,齐王却不慎跌入水泊,恰恰水中怪石嶙峋,他运气不好,脊背撞在一块硬石上,瘫痪了。”
沈瑶:“......”
不得不说,很是解气。
“会不会查到你身上?”沈瑶担心牵连谢钦。
谢钦心底怒火难耐,冷笑道,“我怕被牵连?”
若不是顾念沈瑶的名声,他当场宰了齐王的心思都有,只是想着就这么让齐王死了,便宜了他,得留着他的命慢慢折腾。
此外,齐王毕竟是皇帝心腹,真死了,对谢钦来说也不是好事,留这么个绣花枕头来“制衡”他,何尝不是一种政治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