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府定睛一瞧,哈哈笑道:“我看花了眼,原来还真是芋头。我就说,富县上上下下,都是一群穷酸,哪来的雅。”
这句话,将程子安也一并算了进去,毕竟他来自明州府的乡下,世人皆知。
温师爷忙附和,道:“美人蕉与芋头叶片相似,也只有种地的穷酸能看得出来,比如像是在下,以前家中种田,才能辨别得出来。这种本事,唉,半点用处都没有。”
谢知府很是喜欢温师爷,每句话都能说到她的心坎上。
温师爷疑惑地道:“不过,富县怎地种了这般多的芋头,芋头有毒,汁水沾到手上,会起红肿,令人难以忍受。这芋头可不好种,吃肥不说,地只要种了一年,次年就[]费了,土壤贫瘠,别的庄稼都种不了。要是干旱的话,别的庄稼还能挡一挡,芋头很快就会死掉。”
谢知府满不在乎地道:“你没见到,这些芋头都种在空当处,没占用田地。”
要是占了田地,不管种何种作物,都要收取赋税。
另外,哪怕是芋头种在空地处,收成多了,照样可以收税。
谢知府眉毛微挑,道:“仔细看着这些芋头。”
温师爷闻弦歌知雅意,这些芋头一旦收割,又是一笔钱呐!
这个钱,可以算是朝廷的赋税,也可以不算,一切尽在谢知府的把空中。
两人一并笑起来,进了县城。
无需用人指点,县衙一眼可见,转瞬间门就从城门来到了县衙前。
县衙衙门虚掩着,无人守卫,也不见有人迎出来。
谢知府下了马车,面无笑容,负手死亡,尽显官家威仪。
温师爷躬身道:“东翁,待在下进去看看。”
谢知府唔了声,温师爷忙推门进去了。县衙里种着几颗榕树,地上一片[y]凉。公堂冷清清,书房值房里皆无人。
在捕头的值房里,温师爷总算找到了苏捕头,他们此前见过一面,算得半[]。
苏捕头看到他,打量了一阵,惊讶地道:“可是温师爷?哎哟,原来是温师爷,快进来坐!”
温师爷对着拱手见礼的苏捕头抬了抬手,不那么高兴地道:“我就不坐了,东翁,谢知府还在大门外等着呢。不是我说你们,偌大一个县衙,大门处没守卫,衙门里也空[][]。青天白[r]之下,都不当值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