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默了默,这孩子怎么还护短上了呢。但她还是坦然道:“也不是讨厌,只是觉得他目的不明,一个为了权力地位屠尽自己手足血亲的人,我很难对他抱着哪怕一丝的期待。我担心他利用你。”
天聿小脸绷紧,这个女修真是胆子好大,敢在皇宫这么说帝尊!
可当他撞进那双写满忧[]的眼瞳,天聿抿了抿唇:“你就不怕帝尊听见?”
“这倒是不用担心,我说这话的时候布下了法阵。”林霖示意他看脚下,“这个是灵纹法阵,构筑灵纹瞬间成阵,是一个防窥探的隔音法阵。”
这回天聿脸都黑了。他方才在女修靠近的时候虽然感知到了灵纹[b]动,但却不知道她这灵纹何时成阵,在他因被她抱住而分神时竟毫无声息中落下了法阵。
“你想学吗?”林霖笑眯眯地问。
天聿:“………”
林霖叹气:“如果你坚持要留在皇宫的话,我便陪你一起,但我很担心你突然消失。我分明看到了你去正殿,结果却没看到你,好在你平安无事。”
女修脸上松了[]气的表情,却只[]不提她为了找他竟然有胆子跑到“暴君”的面前去的勇气。
分明,这个女修也怕“帝尊”,那谨慎小心的神情,不安、紧张的情绪,他很轻易地感知到了。
但此时,她传递过来的情绪却是无比得高兴和温暖。
天聿不由自问,他当初把她留在身边究竟是对是错。他本以为,只要留她在身边,他迟早一[r]会等来义父来西皇洲。
他对她并无任何一丝多余的感情,也并未真正将她视为“长辈”,视为“义母”。
可不知从何开始,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以小辈的姿态行事、说话,对着她不需要机关算尽,不需要权衡利弊,她曾直面过他最直接的恶意,也不曾露出一丝厌恶和惊慌。
她对他的温柔和包容让他肆无忌惮,也不曾忧虑会被她讨厌。原来在她面前,他的肆无忌惮从来是仗着她的温柔和宠爱。
天聿心情很复杂。
“你不必担心,帝尊对我没有恶意。”说到这儿,天聿颇有些咬牙切齿,“你也别把帝尊想得那么坏。”
“………”林霖意外小孩如此维护帝尊,但帝尊毕竟是他的血亲,点头:“我记下了。”
然后,俩人往回走的时候,林霖突然问:“我看那帝尊同你长得好像,应该是比较近的亲戚吧,帝尊难道是你的叔叔?”
天聿:“………”
天聿咬牙应道:“嗯。”
总比她突然说出“父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