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遥幽幽出声“大河俊,我收到一纸阴状。”
阴状
大河俊不解“阴状是什么东西。”
但很快,神奈遥就给出了答案。她声线像刚从冰川里凿出来般,带着刺骨的寒意“警视厅公安部已故人员长龚佑向我递交一纸诉状,状告了你的恶行。”
听到熟悉的名字,
大河俊心底咯噔一下,
不安地滚动起喉结。
神奈遥吐字清晰,缓缓陈述出大河俊的罪行“长龚佑向我申冤,状告你借朋友之名约他喝酒,将他灌醉后把他吊死在卧室,再把公安内鬼的罪名强加在他头上。”
“”
大河俊登时白了脸,他诧异地看向神奈遥,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什么阴状,什么长龚佑,身为信仰唯物主义的公安,他不该信神奈遥的鬼话,但她所说又与事实相差无几。
杀意在大河俊眼底蔓延,他碾了碾后槽牙,迅速找出一个合理的、符合物理法则的可能性公安部在怀疑他。
看样子公安部的人已经猜到了真相,但他们没有证据,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所以安排了这出装神弄鬼的戏码,打算诈他。
思至此,大河俊暗笑一声,故作无辜地看向面前的女人“你居然知道长龚的事。你该不会是他秘密交往的女朋友,因为不甘心他的死,所以来逼问曾和他是挚友的我吧。”
另一边,诸伏景光已经将一切不合理的地方迅速串联,推测出背后真相。
看样子公安部出现了内鬼,只是不知道真凶到底是长龚佑还是大河俊,面前的女人又在案件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神奈遥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大河俊,现在自首,认下你犯的罪行,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大河俊冷笑一声“你到底是谁的人,有什么目的。是雪野派你来的还是说是为长龚佑”
“如果是前者,麻烦转告雪野部长,我们公安部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她也别总想着要处处压我们一头,手伸太长可不太好。如果是后者,我希望你不要再感情用事。”
“虽然遗憾,”大河俊垂下眼眸露出个落寞的表情“但长龚佑他确确实实背叛了正义,背叛了警视厅。难过的人不只是你,他死的那几天我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嗡
神奈遥瞥了眼身侧的萩原研一,被他攥在手里、已经恢复书本模样的正义手册不停颤动,发出单调但直达骨髓的悲鸣。
阴暗复杂的情绪流水般四散蔓延,温度开始降低,大河俊没觉得冷,却骤然打了一个寒战,小臂汗毛竖直立。
神奈遥懒懒抬了抬眼皮,再次出声,语调平缓无起伏“大河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真相。”
大河俊搓了搓手臂上倒立的汗毛,仰头理直气壮道“我说的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