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而且是接连两次,胡瀚予在幻术上的造诣无疑是很高的,他对幻术理论的理解也基本不会出错,就像其他在某方面有很高造诣的人一样,他有一种不太明显的自傲,骤然出错时,他并不会质疑否定自己,而是想要去弄清楚一切的原委,证明自己并没有错。
因此,胡瀚予出乎江阳意料,也违背了自己平素行事风格,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出手协助万象局调查此事。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阳看胡瀚予一副已经有所了悟的悠闲样子。
“很简单,因为那根
()本不是幻术,而是一种诅咒。”胡瀚予竖起食指晃了晃,“听说过人鱼血没有?有一种说法是,饮下人鱼血的人,就可以得到人鱼长生不老的寿命,这种说法纯属胡说八道,但还有另一种说法,现在看倒很可能是真的,人鱼血其实是一种诅咒,饮下人鱼血,便会成为为对方任意驱策的傀儡。”
“所以大家是中了诅咒?”江阳心想只需要一滴血就可以让任何人变成自己任意驱策的傀儡,洛景的可怕程度似乎又加深了一点,他同时忍不住回忆,自己有没有误食过洛景的血[y]。
“不。”胡瀚予却说,“海妖的数量是极其稀少的,甚至一度被以为是已经灭绝的种族,同时因为他们基本都只在深海中活动,所以我们这些陆上的种族,还有缉妖司流传下来的古籍,对海妖的能力了解得其实都很少,目前来说,我们并不知道这种诅咒释放的方式,但我想绝对不是单单饮下血[y]就可以,其过程中一定需要某种复杂的施术方式,且海妖也肯定不是可以随意无限制使用的,不然凭这种诅咒的可怕程度,既能悄无声息的隐匿,又能无视距离远程控制,海妖的危险评级还得再往上翻一番,整个缉妖司恐怕早都沦为海妖手中的玩具了。”
“我想所有受控的学生中,应该只有狄明是中了诅咒,其他学生中的只是单纯的幻术,记不记得一开始学生出现异状时,也是从狄明最先开始,想来海妖是以狄明为法术触发的中继点,借由他身上的诅咒之力,启动了隐藏于其他学生身上的幻术。”
原来如此。江阳听完似乎又安心了一点,他问道:“那狄明怎么样了?诅咒解除了吗?”
“没有,哪那么容易?”胡瀚予耸肩,“你还没学过诅咒相关的知识吧?诅咒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禁咒,使用时施术者往往也要付出一定代价,所以解除也是相当困难的,一般就两种方法,一施术者自己解除,二施术者死亡。”
让洛景自己解除诅咒,绝无可能,杀死洛景,可能[x]也没比上一个高多少,江阳担心地说:“这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吧?那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暂时先限制他的行动,因为没人知道,海妖什么时候会再[]控他做些什么。”胡瀚予说。
“是要把他关起来的意思吗……?”江阳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他莫名其妙地中了这样的诅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做些伤害别人的事,还要被关起来,他一定是又难过又害怕的。
“目前是,之后可能会给他戴上某种可以随时控制住他的禁制,就有点像是紧箍咒吧,不会一直关着他,但一定会找人专门看着他,防止他失控。”胡瀚予看到江阳低落的神情,又说,“但我觉得海妖应该不会再控制他,这种被看管起来的傀儡没有再利用的价值,真正危险的,是还没有暴露出的那些。”
“什么意思?”江阳抬起头,他突然想起什么,“你是说缉妖司和万象局内部仍然有其他中诅咒的人?”
“显而易见,海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袭击后全身而退,且总是能[]准地抓住缉妖司防守
的薄弱点和时间,说没有内鬼才没人信吧。”胡瀚予讲了讲他在协助调查时有意无意听到的一些情报,“听说他们早就开始自查了,这回燕京防守那么空虚,缉妖司主力几乎都不在,好像也是他们在外面钓鱼布局,只是他们棋差一着,没想到海妖可以直接通过诅咒打开连接燕京的传送阵,大胆到带着荒神众直接突袭本部,差点被人偷了老家,不过人族也不算太糊涂,还是留了一手的,燕京这边仍然有海妖不知道的防护布置,因而最后才能及时突破封锁赶回,没有让损失进一步扩大。”
“那内鬼找到了吗?”江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