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溪、京都、荆州三地圈起来围成一个三角形,从京都到荆州和长溪到荆州的距离差不多,没有一个月是到不了的。
赵凛一行人从京都出来已经接近年关,一路上都在下雪,行到平阳郡云中地界已经大雪封路了,众人只能找了家客栈等雪稍微化开再走。
赵凛站在客栈二楼的窗[]遥遥向外望去,云中县还是没有变,与他们多年前卖艺的时候几乎没啥差别。一晃过了好多年,故地重游心境截然不同。赵宝丫端了碗热茶过来,询问她爹在看什么,赵凛接过茶,指着客栈尽头的那个街角问:“丫丫还记得那边吗?当年我和你林茂伯伯押镖被劫,曾在那卖过艺。
“记得呀。”赵宝丫眸子里难掩兴奋,“阿爹和林伯伯胸[]碎大石,当时还挣了好多银两呢。”
赵凛微微有些诧异,丫丫当时才三岁,那么小的事还真记得。
诧异过后又笑道:“当时一拿锤子砸爹,你就眼泪汪汪的,一砸你林茂伯伯你就笑,你林伯伯险些没气死。”
赵宝丫眉眼弯弯:“才没有,后来砸林伯伯我也哭了。”
“那是好说歹说,拿了糖葫芦哄你,你才笑的。”父女两个回忆起当初那段艰苦的经历反而觉得很开心。
厚重的雪花铺满了低矮的房屋,一眼看去白皑皑的一片,像是错落有致的蘑菇屋。父女两个正看得入神,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声音压着嗓子吼:“开门开门,里面的人开门。”似乎下一秒就想把门踹开。
父女两个同是回头,朝门看去。根据身影判断,门[]似乎人不少。
这声音陌生,又如此粗鲁,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赵宝丫要过去,赵凛把她到身后,嘘了声。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到门边,猛得拉开门。一个身影猝不及防的冲了进来,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扣住对方的手,然后狠狠往后一压,反钳住对方。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震得窗棂上的雪扑簌簌落下,案几上的茶盏也跟着颤动。
赵宝丫捂住耳朵,看向来人,继而惊讶道:“钱叔叔?”
钱大有单手捂住被扣的那只手,龇牙咧嘴大喊:“疼疼疼,麒麟大侠饶命啊,在下就开个玩笑。”
赵凛讶异松开手:“钱大有?你怎么在这?”
钱大有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讪笑,身后的李昌海一把将他推开,黑着脸训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胡闹!”训完人后,看向赵凛,又换上一副笑脸:“赵大人,一年未见,可还好?”
“李舵主幸会。”赵凛拱手,请人来屋子里坐。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赵宝丫让伙计重新上了壶热茶,才在她爹身边坐下。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钱叔叔,你们怎么在这啊?”
钱大有撇嘴:“我学业差劲,今年又没考中秀才,我爹说我是驴脑袋,这辈子是不能开窍了。终于断了让我念书的打算,让我到云中码头跟着李大伯历练历练。云中和荆州隔得不远,往后你们若是有事可来
云中寻我,我有空也可去荆州玩玩。”
“就知道玩!”李昌海又瞪他,“你爹让你来云中是帮着打理码头的,不是让你来玩的。”
赵宝丫笑得开心,钱大有不耐烦他说教,连忙转移话题,让门[]的侍从把带来的东西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