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城,越侯宫。
风雨如晦,天地间一片昏暗。乌云遮天蔽[r],白昼如同黑夜。
宫道之上,一列侍人提灯疾行。数名壮妇跟在队伍后,脚步匆匆,脸上神情肃穆。
一行人来到西苑,推开拦路的宫奴,径直登上台阶,就要闯入寝殿。
“大胆!”
西苑内史拦截在门前,手指为首的侍人,怒喝道:“尔等擅闯正夫人寝宫,是要造反不成?!”
侍人手捧一只木盒,盒身以红木制成,四角包裹金箔。盒内叠放一条白绢,专为正夫人准备。
遇内史质问,侍人不屑于回应,向左右使了个眼[],立即有壮妇上前,三两下推开门前的侍婢,强行将内史拉开。
侍婢本就战战兢兢,瑟缩不敢上前。这一刻被推开,顺势倒地翻滚到一旁。任凭内史叱骂,无一人敢再上前。
“大胆狂徒!”内史满面怒[],骂声不断,却被壮妇制住无法挣脱。
看穿他的[]厉内荏,侍人冷笑一声,道:“内史忠心耿耿,不如与正夫人一起上路,成全这份情义?”
伴随着话音落地,内史瞪大双眼,骂声哽在喉咙里,再未能出[]。
“内史不愿?”侍人步步紧[b],抬手令壮妇松开,还给对方自由,“既是赤胆忠心,理应随正夫人入陵,成全忠义之名。”
“我、我不……”
见侍人煞有其事,半点不似作假,内史心中打鼓,一时间陷入恐慌,额头冒出冷汗。
他正要开[]争辩,却被一只手按住肩膀,用力向后一推。
内史措手不及,踉跄两步向后仰倒,背撞上紧闭的门板,发出一声钝响。
响声过后,殿门纹丝不动,分明是从门内抵住。
侍人眸光微闪,令人拉开内史,手指向前,冷声道:“撞开。”
“诺。”
内史被带至一旁,壮妇两人一组,轮换撞向殿门。
砰砰声不绝于耳,门扉震颤,廊檐下飞落水线,连成清澈的流瀑。
撞击声传入殿内,门后的正夫人惊慌失[],脸[]煞白,守在她身边的婢女噤若寒蝉,张皇失措。
恐惧的情绪在蔓延,绝望如岩浆喷涌,几要将人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