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顿住脚步,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好,任真,别怕。”
高远带着高爸离开。
饺子馆内,任家三口狼狈地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狼藉,相对无言。
任妈一手撑着地面勉强站起来,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眼中满是绝望。她问任永庆:“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任永庆惶恐地垂着头:“阿萍,真真,我……”
任妈不等他解释,怒吼道:“说话,到底欠了多少!”
任永庆低声回答:“四十万。”
任妈拿起手边的一个碗就朝任永庆摔了过去,碗落在任永庆身旁的地上,摔得粉碎。
任真吓得浑身一抖,痛苦地转过身去,把头埋在膝盖上抽泣。
任妈彻底爆发,声嘶力竭地大喊:“你给我滚!你把这个家彻底毁了,现在你满意了?啊?!”
任永庆没有动,任妈使劲推搡着任永庆:“滚!!”
任永庆被任妈推了出去,任妈喘着气跌坐在椅子上。饺子馆恢复了宁静,任真抬起头,满脸都是泪,茫然地看着满室狼藉。
晚上回到家,任真疲惫地坐在书桌前,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习题册。
任妈敲了敲门:“真真,饭好了,出来吃吧。”
任真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动。
任妈走进来,坐在床边,拉过她,把她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让我看看,受伤了没?”
任真摇摇头,抬脸望着母亲:“妈,你呢?”
“我好好的。”任妈垂眸掩饰道。
任真把任妈的袖子拉起来,看到她手上有一道伤口:“什么好好的!这都破了……”
“小伤,不用管它。”任妈把袖子拉回去。
任真的鼻子有些酸,眼泪掉下来。任妈也有点儿难受,但还是尽力用平常的语气安慰任真。她拿了张纸擦了擦任真脸上的泪水:“你妈我又不是纸做的,没事。擦擦干净,看,这样才漂漂亮亮的。”
任真起身去拿了碘酒给任妈处理伤口。任妈在她身后念叨:“今天多亏了高医生帮忙,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人家的手是拿手术刀的,比不得我们这些干粗活的,伤了的话是大事。”
任真拉过任妈粗糙的双手,心疼不已。任妈看着任真:“明天早上我去他们家看看,道个歉。你在家好好看书,别想太多,这些事你都不用管,我去就行。”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