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不远处花枝处的白航,听到她这句话就忍不住喷笑了,拉着一名老大夫走出来,“难得见到阿凌你安慰人,不过说的真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况且惜玉你是我镇南王府正正经经的血脉,没人能拿你的血统开玩笑!”
慕凌空拍拍白惜玉的脑袋,“听到没有,这可是本宫第一次安慰人哦,你可要快快的好起来,然后找那些欺辱你的兄弟好好打一架!”
白航听到前面几句还含着微微的笑意,听到后面一句时,猛地一捂脸,探身把慕凌空拉开,“你少说几句吧,你这不是挑着我们自家兄弟打架吗?”
慕凌空傲气地抬了抬精巧的小下巴,斜眼看他,“我就是挑着他去跟你那什么二弟打架,我看你二弟不顺眼!”
然后对仰着头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白惜玉说道,“听到了没有白惜玉,好好跟你那个二哥打一架,有本宫给你撑腰呢!”
白惜玉眼神恍惚了一下,低低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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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夫的安排下,几个小厮小心地用担架抬着白惜玉回了他的院子。
说是院子,也不过是个四面漏风的破院子,周围的院墙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好些坍圮了,『露』出青灰『色』的基石,院子里灰层泥土遍地,一颗枯死的老树斜斜歪在院子一角。
而房间都是灰扑扑的,要么没有门,要么没有窗,唯一有门有窗的房间,就是白惜玉的了。
慕凌空精致的鹿皮小靴子刚踩上院子里的土地上,就脏了鞋边,她只低头看了一眼,就毫不在意的继续往院子里走,边看边啧啧称奇,“航哥哥,你府里居然还有这么破旧的院子,这恐怕晚上会闹鬼吧!”
白航也皱着一双修眉四处打量,“这院子我从未来过,府上何时有这么破旧的院子了!为何不拆了重建?”不过他转念一想,少时他多半时间是在学堂,不然就是在书房,府中其实很多地方他未必清楚。
两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才走进白惜玉的房间,『逼』仄阴暗的房间里,居然连一盏油灯或者烛台都没有。
而可怜的老大夫正眯缝着眼睛,边把脉边打量白惜玉的的面『色』。
白航皱了皱眉,不消他多说,后面跟着的小厮已经机灵地拿着几个烛台进来了,点亮后放在屋子四角,一时屋内明亮如白昼。不多时,又有几个小厮搬来几把圈椅,最后是红木桌子,茶壶等物。
慕凌空坐在圈椅上看着小厮们进进出出,最后对着白航意味深长地笑道,“府上小厮倒是机灵上心!”
是上心,可是只对他们上心!
白航沉着眉眼扫过屋角泛黄长出青『色』苔藓的墙面,刚刚被抬出去的,瘸了一条腿的木桌和桌上破了一个口的茶壶,还有头上透进丝丝冷风的破碎瓦片,可以想象,白惜玉在这个不能遮风不能挡雨的破屋子里,是过的什么日子。
越想越愤怒,他猛地一掌拍在红木桌上,巨大的声响吓得正在施针的大夫手一抖。
他平息了半晌,才冷声说道,“无事,你继续吧!”
慕凌空眼睛滴溜溜在他平静的脸上转了一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才慢悠悠问道,“敢问府上是谁主持后院之事呀,这三少爷过的可不太好呢!”
白航接过她手中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缓缓说道,“是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