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回道:“首席,如果现在就要动,那我们可以动三艘铁甲船。”
张好古点了点头,笑道:“下一步的战略重心,必然是要放在海上的,而你们水师眼下也不要太过急躁,还是那句话,保持训练,等待命令。”
“是,首席!”齐明光他们激动的离开了。
等这些将领都走了,张好古也开始盘算要怎么打这一仗,打一个什么程度的仗。
在内阁的三层小楼内,张好古又请来卢象升和张瑞图,三人坐在小桌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中枢下一步,政务方面是恢复北方各省的经济和工商业,救济灾民安抚民心犹在其上;而军事方面,是要对江南及东南沿海进行打击确保伪明没有足够的海上力量来干扰朝廷的最终战略部署。”
“到处都要花钱啊,交通建设、救济灾民、水利修缮、工商业复苏等等,还有军事动员,中枢的钱,够不够花啊。”
听着张好古的话,卢象升缓缓说道:“首辅啊,您是当家的,最清楚这一大家子事处处都不容易,中枢就是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多地方用啊。”
“我们刚拿下中原,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军方想要进行下一阶段的军事行动,固然重要,但眼下中原各省的维稳更重要。中枢就那么多钱,这用一点,那用一点,先给谁用,后给谁用,总是要划分一二的。”
张好古笑道:“我听出来了,建斗你是意有所指啊。是啊,当家的,家里有多少钱,要办多少事,这些都要清楚。咱们这家,眼下只有这一半,偏偏这一半还凋敝不堪,这半个家残破成了这个样子,自然是要先收拾好的。”
“这几年,中枢的精力自然是要放在内政上,我今天说的这个话呢,算是提个醒,那就是未来三年时间,中枢要想尽办法竭尽全力的把内事给处理好,把各省给稳定住,并在这个过程中,中枢要留够钱粮,好应对后面的战事。”
“三年时间,我们等得起,用三年好好修炼内功,到时候我们再南下之时,那就是秋风扫落叶,横扫江南,天下一统。”
“我们,只有三年时间,拖得时间越长,南方的百姓,受的苦就越多啊。”
张好古这边和卢象升、张瑞图闲谈着,而顺天府的一处街道,被规划出一片区域,这片区域原本是一家叫功德林的酒肆,属于伪明某位侍郎的财产,现在被大同征调,用作临时的俘虏营。
这里面有前大明蓟辽总兵孙传庭,有前大明辽东总督杨绳武,有前大明淮北巡抚洪承畴,还有前大明淮北总督、成国公朱纯臣,前大明淮北按察使、保国公朱国弼。
可以说,大明的那些重要军事将领,大同先后应对的敌人,都在这了。
洪承畴就在这里面遇到了朱纯臣和朱国弼,说来也是神奇,三人联合在淮北与大同进行决战,结果战时三人面都没见着,偏偏最后都在这功德林里遇到了。
而杨绳武和孙传庭也是最近才被转移到这里来,和这些难兄难弟被关在了一块。
“成国公,保国公,没成想,我等竟然是在这里见面了。”洪承畴神情很是复杂。
他虽然有时候不听军令,但那是崇祯的命令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加上崇祯根本不通军事,指挥起来就是乱七八糟,他宁愿抗令,这样起码能保全大军。
但说实在话,洪承畴是忠于明廷的,他不是想当军阀,而是想当力挽狂澜的名臣,上马治军下马治国,足以出将入相青史留名的名臣。
所以洪承畴在淮北之战中可谓是尽心尽力,甚至连明军那优良的抛弃队友传统都无视了,死活非要救朱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