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名小兵,眼见大势已去未能得手,在被宋嘉砚生擒了之后,十分干脆的咬舌自尽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兵是倭军的细作?”宋二小姐有些不确定的眯了眯眼。
海瑶倒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是说宋少爷最开始只是轻伤?”
军医肯定的点了点头:“事情发生后,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当时查看过的确是伤的不重,只是伤口很长,表面上看着吓人罢了。”
当时,军医先是替他进行了简单的缝合,又给用了消炎药,以宋嘉砚的身体素质,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才对。
任谁也没想到,男人身上的伤口不仅没有痊愈的趋势,腐烂发炎的速度更是快到令所有人都感到了措手不及。
那天夜里,宋嘉砚忽然就发起了高烧,军医整整折腾了一夜都不见他好转,便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向军队中的其余两位将军汇报了情况。
“我曾经提议过把人送回沪城来,毕竟少将的家就在这里,宋老爷想想办法没准要比继续呆在军营里强的多。可是……可是那两位将军说,他们在去苏城之前可都是立下了军令状的,除非身死才能离开苏城,若是私下违抗了军令,后果必定相当的严重。”军医说到这,落寞的垂下了肩膀。
再接着,军队里派出了两名最资深的医生接手了救治宋嘉砚的任务,奈何他的伤情完全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两日后,军医趁在宋嘉砚房外看守的守卫兵不注意,悄悄的混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几乎要没了声息的男人。
他年轻时候是实实在在受过宋家许多恩惠的,自然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少将断气,于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她找到了宋嘉砚手下的几名心腹,合伙偷偷把人从远在苏城的军营运回了沪城。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好在二小姐请来了你这个女神医,苏城那边我们拼尽全力也只能瞒上个三四日,要是到时间不能回去,怕是要出大乱子了!”军医满脸的忧虑。
“阿瑶……”听对方这么一说,宋二小姐求助式的扭头看向了床边立着的纤细身影。
海瑶则是头也不抬的取过一边放着的剪子,简单的消毒后便挑开了缝在伤口上的几根线,而后用银针辅以真气刺在了伤口周围,暂且止住了仍然不停往外渗的血。
“宋少爷的伤确实很奇怪,若这位军医所言半句不虚,那这伤口中的病菌对普通药品是有免疫能力的,实属诡异。听闻,倭军善用细菌战……以宋少爷的情况,再多拖上两天,就算是神佛都难救了。”海瑶虽然话只说了一半儿,但也足够让其余二人神魂俱震了。
宋二小姐好半晌才堪堪回了神,磕磕巴巴的出了声:“你的意思是怀疑军中有人和倭军沆瀣一气?故意拖着想让嘉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如今宋少将已经没有了继续迎战的能力,倭军万一趁机再次发动攻城,苏城岂不危矣?!”军医想到这个可能,担忧的惊呼道。
海瑶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没有回应,只沉默的继续替宋嘉砚施针治病。
一时间,众人耳边只能听到炭火燃烧所发出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