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给热得满头大汗的江锦瑜倒了杯水,诧异道:“你们作甚要放假?”
江锦瑜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眨巴着眼睛,语气里满是理所应当:“秋收呀!前头吴先生的学堂都放假让学生回去秋收了,咱们女学自然也要放假了。”
白氏欲言又止,想问她们小姑娘家家的,又不用下地,秋收与她们何干。
转而想到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怎好质疑先生的决定,便又闭上了嘴不敢开口。
“对了,娘,”江锦瑜放下杯子,“噔噔噔”跑到白氏身边,拉着她的衣袖道:“我明天能去同窗家玩儿吗?”
“就一天。”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面前,另一只微微用力摇晃白氏的手臂:“好不好?”
“她家在何处?”白氏警惕问道。
江锦瑜答:“在崇虚寺往南走十里,听说是个特别大的庄子哩。”
陈家可不同于近一年才宽裕起来的江家,他们家是传了许多代的正经地主。
哪怕陈家已经许多代没出过杰出子弟,仍能靠祖辈攒下来的土地过上富贵日子。
崇虚寺离县城不算近,陈雨华一家也是趁着秋收的机会回去一趟,平日因着家里孩子们要念书,还是多住在县城的陈宅里。
白氏眼神一动,试探道:“不若我陪你一块儿去?”
她双手不自在地搅了搅,似是随意道:“我也不打扰你们小姑娘玩乐,就去崇虚寺那边等你。”
“待你要回了,再来找我就是。”
江锦瑜:“……”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明明是她娘自己想去寺庙,怎么就是为了等她了?
她装作不知,只高兴道:“好啊,那娘你便同我一起去罢。”
吃过晚食,白氏愁眉苦脸地从箱子里翻出了清明扫墓时剩下的香烛,一根一根摆开在桌上,拿起又放下。
江锦瑜靠在一个大抱枕上,双腿盘在塌上,手里拿着本书—从陈雨华那儿得来了话本子,脚尖一点一点轻晃着,好不惬意。
见她娘不知想到了,眉毛都纠结到了一起,江锦瑜随口问道:“娘,你怎的了?”
“方才不是还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