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顺翻身上了骡车,叮嘱道:“方牙人,你可定要记住了,若是有十岁上下、机灵懂事的娃娃,不论男女,千万记着使人来告诉我。”
方牙人忙不迭地点头:“记着哩、记着哩,哪能忘了您?”
他这儿又不是什么大牙行,只管买了人来等着送去给相熟的客人挑便是。
似曾婆子这种身上有手艺的人,在官牙和一些大牙行里并不少见,可在方牙人这种规模的牙行里,却已是顶天的生意了。
如今做成了这一单,不仅把眼看要砸手里的母女俩卖了出去,还顺带又做成一单生意,让他怎么不兴奋?
哪怕为着后面这两单生意,方牙人嘬着牙花想,他也定要把江明顺笼络好了。
车厢不大,往常只江家四口人坐时还算宽敞,现在又上了两个人,便显得有些挤了。
“我先与你们说说,”白氏努力控制自己,不让眼神飘到曾大娘子脸上:“买你们回来,也不是为着做什么脏活、累活。”
“曾婆子,平日只需管好灶房里的活儿,待你再熟悉些,我就带你出门去集市。”
“到时买菜的活儿也交给你。”
“做好自己本份的事儿,自然没人能糟践你们母女俩。”
白氏时刻记着自己买人做饭的目的是为自己节省做菌包的时间,自然不愿在买菜上再花费功夫。
也不知是不是在老宅做得多了,白氏着实不是多喜欢在灶房里忙活的人。
曾婆子听得认真,不时跟着点头,毕恭毕敬道:“夫人放心,别的不敢说,只在做吃食这事儿上,奴定会让您满意。”
说着,她把曾大娘王怀里搂了搂:“也会看好大娘,不让人瞧见她。”
数着日子就到了秋收,果然如江明顺所言,从庄子上正式开始秋收那日起,他便忙得脚不沾地。
自然不需要他亲自下地干活,可安排人手、晾晒粮食、称重入库,哪样不需要他这个庄子的主人来管?
该留种的留种,该脱壳的脱壳,桩桩件件都赶在一处了。
江明顺特意安排给江锦瑜充当车夫的唐叔到底也没用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