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威势突然戛然而止，天上原本铺天盖地的魔云，凝聚成了一小块，颜色深邃如深渊。

在清河县的方向，有一人一袭黑衣，缓缓在城门中走出来，他的面色苍白，步伐摇晃，似乎有些站不稳的样子。

看着好像很虚弱，但是看到他的人，绝对不会觉得他弱小，反而会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恐惧。

清河县城门外，那些幸存下来的道门中人，正在这里修整，因为休尘在城中，所以他们不敢进城。青龙与穷奇的战败让他们心如死灰，他们一个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仿佛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现在突然的巨变，又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看着正在走来的黑衣人，这个人的脸他们无比熟悉，但是这个人的气质，让他们极度陌生。

曾经的他，就像是春日里的暖阳，初夏时的微风，温暖，温柔。可现在，他却像是数九的寒夜，凄冷的风，让人不寒而栗，心生畏惧。

休尘看了一下这里的士地，现在已经残破不堪，又看了一下两旁的人，原本光鲜亮丽的修道之人，现在却落魄的像是乞丐。

但，总好过那些死掉的人。

道门弟子，零零散散只剩最后三成不到，之前几干人，现在只剩不足两干。

“死的真多。”

休尘的声音低微沙哑，他自己都听不到，更不用说别人了。

这些道门弟子原本很期待他出关，可是现在见他这个样子，不知为何，大家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后退，像是本能的在恐惧一样。

现在不怕他的，只剩下唐酒和姜荷谣。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休尘，你别吓我啊。”

他们两个走了过来，看着休尘关心道。

休尘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又看向他们身后，那些弟子的眼神躲躲闪闪，没有一个敢看向他。还有他的徒弟们，老天对他不薄，他的小徒弟们都还在，还有清秋、琳琅、崔珏、翎德……好多好多熟悉的面孔，他们都还活着，不过也有很多他熟悉的人，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