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霆情绪平静，淡淡开口道：“你给他体面，我的母亲，北晋皇后的族人，沐家全家老小……谁给他们体面？”

萧亦情晃了一下身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嗫嚅道：“可母后怎么办？她已经这么大年级了，到现在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你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萧云霆沉默了。

就在这个时候，桂嬷嬷来了：“长公主，霆王殿下。”

看见桂嬷嬷，萧云霆也皱起了眉。

若是太后求情，他该如何，毕竟太后对他不错，对沈清欢也不错，沈清欢更是十分在乎她……

桂嬷嬷垂眸道：“霆王殿下，不必太过担心。太后让我来跟你说，该如何便如何吧，不必顾忌她，人这一辈子总是需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他说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害了那么多人，她很愧疚，但是她会好好活着，去避暑山庄吃斋念佛，为所有枉死之人超度。”

太后说这些话的时候，晕倒了两次，幸好孙太医照料，还有之前霆王妃给准备的药，这才没事。

太后有多痛，她知道，但是太后依旧如此大气，她敬佩，这也是她始终终于太后的原因之一。

“太后还说，霆王殿下定然要好好教育其他皇子，务必让他们谨言慎行，在他们尚且没有做出罪大恶极的错事之前，以重罚矫正过来，只要打不死，便往死里打。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你若是对他们心慈手软只会害了他们。”

萧云霆双手一合，微微鞠了一弓：“云霆知道了。”

太后……

萧亦情听见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母后……”

桂嬷嬷笑着看向萧亦情：“长公主若是日后有时间，多去陪陪太后吧，虽然她并非你的生母，却将你当做了亲生女儿。”

萧亦情眼中的泪终于落下了：“嗯，我现在就去看母后。”

萧亦情走后，桂嬷嬷笑道：“霆王殿下若是想要去看太后也可，只是……太后希望是在她老人家去了避暑山庄半年之后。”

太后不是怨恨萧云霆，不想见他，而是不敢见萧云霆，害怕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害怕看见她后会忍不住向他求情。

萧云霆点了点头。

桂嬷嬷离开，萧云霆站在原地，看向宫墙，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无止境的疲惫和悲凉。

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