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半个小时之后，秦寒一脸颓废的站在厅内，熬了整整一夜，完全没了平日俊雅贵族的气派风范，胡子拉碴，一双深邃的眼眸布满血丝，微微充血。

宋惠林被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震了几秒，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怒不可遏的训斥：

“你、你给我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寒寒，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

秦寒半垂着头，任由额前的乱糟糟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以至于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查到小茜的下落了吗？”

“你先跟我说说，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你跟她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为什么昨天下午她出了门，事情就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你背着他包养夜店小姐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说！！”

秦寒眉头一皱，略不耐烦道：“什么包养夜店小姐，这就是祖母您派人调查的结果？”

“混小子你不用跟我阴阳怪气的，不管调查的是不是真相，你瞒着我们呆在市都是不争的事实！！正好现在也没有外人，你来告诉我，为什么要撒谎？”

宋惠林重新坐回了沙发，后背倚着柔软的靠垫，声音隐约透出担忧与关切：“是不是伊藤家族那边又给你施压了，是那个恶魔威胁你的，对不对？”

“我是说了谎，可我有我的苦衷，具体是什么，现在说出来也不具任何意义。”秦寒抿紧了唇，目光依旧停留在地板上，仿佛上面有什么奇异好看的花纹，“您有拷问我的时间，不如加派人手寻找小茜的下落。”

一夜未合眼，心底某个角落似乎塌方了，空空的，像是彻底失去了最为重要珍贵的东西。

小茜走的毫不留恋，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还签着她的名字。

天知道，当他看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整个人是怎样的震惊、绝望。

心，活生生的就被掏空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事情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我担惊受怕，唯恐她发现真相的那段时间，可怕的事情却并未发生。”他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是浓浓的自嘲，“……我以为一切都没事了，谁都无法阻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竟然主动离开了我。”

知道今天，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

有些东西，不是他觉得可以就一定行的。或许，小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在她心里的天秤，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倾斜了，而他却毫无所知，自欺欺人。

伊恩果然没有说错，不论何时，小茜永远是掌控大局的那一个，而他则始终处于被动状态。

见秦寒沉思不再开口，宋惠林的心不禁一软，忍不住出声安慰道：“你去找过伊藤恩泽吗？小茜离家出走的这件事，多半跟他有关！！你只要联系到他，肯定能顺藤摸瓜……”

“没用的。”秦寒语气徒然一顿，神情愈发沮丧不安，“小茜连洛日冈标志性的徽章都扔了，不管是我，还是伊恩，她都不打算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