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忍着怒气,便拿起一张大饼,胡乱塞入嘴中大嚼了起来。
金湘鱼赶忙跑来询问,李恪笑道,这些酒菜,原样再来一份即可。金湘鱼不禁愕然道,这些酒菜足可供十人吃饱,你那位公子难道是……?
李恪点了点头,心道我这二弟就是只猪啊!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朝金湘鱼道:
“掌柜要是还嫌不够,这张银票也请拿去!”
这一回,那金掌柜倒是摇了摇头,将银票退还给李恪,说道,银两已够,酒菜可再来一份,若是不够,奴家自会向他去要!
言罢,指了指东边酒桌上正饮酒的中年客商。
于是,众人便坐下开始吃喝,那朱无能胃口着实惊人,箩筐大的干饼他吃了三十几个,牛肉他吃了足有十来斤,一只烤羊腿几乎尽数落入他肚中,连带着半坛酒也被他喝了个精光。
这一副吃相,令周围的所有食客看了都不禁咋舌,心道哪里来的吃货?就算是一头猪,也吃不了这许多啊!
朱无能怀中的敖莹,此刻也终于醒转了过来,见这位昔日的天蓬元帅,今日面对着一堆寻常肉、饼吃食,竟吃得如此难看,不禁皱眉。朱无能憨憨而笑,端起一碗小二刚刚送上的面汤,给敖莹“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口,又喂了些牛肉给她,敖莹这才渐渐恢复了些力气,面色也微微红润了起来。
众人吃喝已毕,随即起身出门,李恪见敖莹已能下地行走,心中略觉放心,他向金湘鱼问明了此地驻军的所在,便准备先去军营中借几匹快马,然后再往天山而行。
不料,众人未到门口,忽然被八个江湖豪客迎面拦住了去路。
那八个人好似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件事来到这偏僻小城,刚刚还在旁边的酒桌上吃吃喝喝,如今又为了同一个目的,齐齐动手挡住了李恪一行。
为首一个四十来岁的瘦高男子,左眉上一道长长的刀疤,面貌狰狞丑陋,似乎在这群人里威望最高,手举大刀朝李恪一扬,恐吓道:
“小白脸,听说你们从长安来,身上带这么多银票,不怕被人抢吗?不如放在本大爷这里,免得被歹人惦记!”
李恪微微一愣,见这些人均面露凶光,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即冷笑道:
“你说的‘歹人’,就是你自己吧?”
李恪话刚说完,面前的这些江湖豪客俱都哄堂大笑,有几人更是怪声怪气道:
“我说乔爷,他说你是‘歹人’呐!看来,咱们就算是想做好人,也做不成喽!”
“乔爷,你看这小白脸,这细皮嫩肉,啧啧啧……你说他们几个真的是从长安来?我看八成是从这附近来这偷情的吧?”
“要说这个小白脸可真会选姑娘,乔爷您瞧,这两娘们长得可真带劲!只可惜,他们就算是偷情,也是偷错了地方呀,什么地方不好去,竟来了这龙门,哈哈哈!”
……
这些人各自手握刀剑,望着李恪一行五人,就好似望着五只待宰的羔羊,神情谑笑、言语放肆,愈是到后来,说出的话愈是无耻下作。
慕容嫣听得心里难受,望了望李恪,却见他一动不动,只是面露冷笑,便拽紧了李恪的手,心下顿觉安然。
五个人以李恪打头,见李恪不动,舒恨天与朱无能也都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