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一剑挥下,天地也为之碎裂,那不是力量上带来的破坏,而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主宰的威势。
“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帝释天金色的双眼之中没有一丝的悲悯,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族群的王者心底不由自主的滋长出无法根除的恐惧与臣服的渴望。
“有意思,”一幅画卷在遥远的星空之上遥望着这里,它看到了帝释天以凡人之躯天级之能发挥出了接近域外生命才能达到的威势,“我还真是有点后悔了,如果让这个家伙成功晋升到域外,说不定这里会更热闹一些,唉,总是太早下注。”
“可惜啊,力量还有所欠缺,压制这些一直与他同时代流传下来的生物还可以,新诞生的被称之为人类的那些生物,恐怕并不受他威势的影响,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那画卷缓缓收拢,慢慢竟变成了一个带着开朗笑容的黑皮肤男人,“好戏要有足够的波折起伏才有意思,就让这些新诞生的人类先去挑战一下他吧,可不要让人破坏了这难得的机会。”
那黑皮肤的男子手指遥遥指向新世界的一个位置,那里正是白小路利用冥界与珍珑领域封锁剥离的空间,在他一指之下,那片空间之外又出现了一层肉眼难见的屏障,在那屏障之下,时间与空间同时混乱了起来。
新世界内的帝释天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被当做一个小丑围观,他手中的金色长剑荡开了一层又一层波纹,在那些波纹之下,族群的王者们只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在被缓缓剥离,不断的向帝释天身上汇聚而去。
帝释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享受的神色,用讥诮的目光注视着那些在自己的威势之下苦苦支撑不愿跪下的族群王者,“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浑身雪白的飓风魔狼王突然仰天长啸,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变得昏暗起来,骄阳被黑暗吞噬,无星的夜空之中升起一轮银月,刹那间天地间的魔性力量不断滋长,族群的王者们的力量似乎恢复了少许,帝释天金色长剑上的波纹慢慢被滋长的魔性压制了下去,似乎他身为“王”的威势被魔性所抵消了不少。
帝释天冷哼一声,整个人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耀眼的仿佛炸裂的太阳,在他身后的暗歌隐修会们发出一声惨叫,在长老们的庇护下纷纷向远处退去,身上被阳光灼烧出一阵阵黑烟。
帝释天身上的光芒撕裂了遮蔽天空的黑暗,那轮银月的虚影摇晃着破碎消失,烈阳重新降临,瞬间击溃了族群王者们的防御,在帝释天的光芒之中,所有王者身上都布满了裂痕,眼底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帝释天如长鲸吸水一般将四下溃散的能量全部吸纳进了身体里,周身的光芒愈加浓烈,渐渐化作了如有实质一般的铠甲。
他微微有些喘息,显然刚刚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并不容易,“真是要谢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的祖先贪图我遗留下来的力量,我还没有这么容易恢复过来呢。”
远处的暗歌隐修会几乎心胆俱裂,帝释天此时散发出来真正属于“王”的气场,那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压制,更是灵魂上的屈服。
帝释天向远处的大陆深处瞥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他们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想要以此来让自己的族群延续下去。”
“真是愚蠢,世界都将不复存在,那些卑微的族群又能够存活多久。”帝释天本想彻底摧毁掉所有的异种,但在登临王座时,他从那些王者身上夺取到力量的同时也被他们残存的意志所影响,在他彻底消化掉所有的力量之前,无论如何也生不起讨伐异种的念头。
帝释天登临王座,整个新世界内所有的生物眼中在同一时间浮现出了一个金色的人影,那人影并非真实存在,也并非帝释天故意为之,而是自灵魂深处浮起的、源自本能与始祖的膜拜之情。
那金色的人影缓缓消失,人类世界的异能者们全都脸现惊容,那金色的人影高大到让人不敢直视,身上的气势让人只想要膜拜,但在那金色人影之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慈悲与人性,在那一刻,所有的生命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悬挂在了绞刑架之上,生死只在那人的一念之间。
“怎么回事!”孙煜从惊愕之中醒来,自他晋升天级之后,还从来没有像刚才一样感觉到恐惧,就算是之前看到顾楼兰与纪飞凡之间战斗时也没有感觉到如刚才一般的恐惧,那已经不仅仅是对力量的臣服了,那是对更高存在、不可直视、不可亵渎的膜拜。
“你也感觉到了吗。”感觉到双眼之中一片灼热,几乎要失去了视觉一般。
此时护国殿的五位上将都在,原本他们正在讨论近期各个国家对里世界族群生物的态度问题,突然之间就被那金色的人影夺去了全部感官,差点当即跪下。
五位上将的脸上全都残留着惊愕与恐惧,“那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已经不能够在归纳于人类的范畴了,不,甚至不应该归纳于这个世界的范畴,怎么会这样,这样的存在要我们拿什么去对抗。”